可林烟没有觉得怕,却仍是不由自主愣在原地,呆呆地怔了好久好久。半晌,他努力忍住笑意忽然重重一咳,眸中闪烁着动人心魄七彩斑斓的光,嗓音是压抑隐忍的喑哑涩:“……知么夏昭时,你真的,真的,很对我的胃,”说着陶醉地闭上睛,偏在夏昭时柔丝的浴衣袍袖上万般不舍地蹭了几蹭,轻轻动鼻翼深深地嗅了几,咙里不自禁地发了几声,几乎比世界上最甜蜜最温柔的话,还要深上许许多多倍的呢喃细语:“夏昭时,我真的,真的,好喜你……”
结果林烟一听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立刻夸张地捧着肚弯腰大笑了起来:“哈哈!你说我是狗?你说我是狗!?……啧,真不巧啊夏昭时,我刚刚正想告诉你呢,我觉得我在你的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林烟一听就忍不住地撇嘴,张牙舞爪地哎呀呀地叫唤起来:“哎呀!夏昭时你怎么那么狭隘啊!亏你还是生意的呢……
“同类?”夏昭时举杯微饮,不置可否地低笑一声,“呵……那你难不知,同类,总是彼此竞争,互相残杀的吗。”
久违的,同类的气息。比他当初第一次遇见黎唯哲时所嗅到的,还要何止,千万倍得。
对于林烟来讲,他早已登峰造极的貌本无需再用酒窝这种东西来添加着了。而且酒窝这种东西,虽然有些的确是很很,但它们毕竟,还是太“纯”了。而他林烟,又并非是这样的人。若是有酒窝长在他的脸上,那是何其讽刺,那又何必浪费。
然而夏昭时看但却并不理会林烟本人对此的惊诧,手上动作未停,眸深沉,字句低声:“刚才你有看到么林烟?那个严迦祈,这里,也有一个酒窝。”
声音压得极低极低,仿若自地狱的撒旦修罗,从最深最深的地底,爬来向他索命。
,还以为他突然受什么巨大刺激了呢……结果到最后他居然会说这么一句没没脑的神经话来;二来也是因为林烟非常纳闷,他活了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生平照过无数次镜,怎么都不知他自己的脸上,居然还长着酒窝这种东西!?
夏昭时没有理会林烟的疯言疯语,直接面无表地转走向了一旁琳琅满目的巨大酒柜前,伸手打开橱窗,从里面取来了一瓶波尔多的柏图斯红缓缓倒酒杯,端起来轻轻一晃,暗红的如绸在晶莹剔透的玻璃皿之中,漾一波接一波惊心动魄的凄厉弧度,仿佛腥风如狂,血海沉浮。
好喜你,这样霸阴狠的戾气。
夏昭时紧皱眉表不善地低看着林烟莫名其妙的诡异小动作,很快一把推开他嫌恶地甩甩衣袖,表颇有些讥讽地冷声:“你怎么就跟只狗一样。”
夏昭时慢慢敛去眉间狠戾,表渐渐变得柔温和,唇角一勾,淡淡笑着:“虽然你的这个酒窝长得很浅,不仔细看本看不来,但是鉴于这是我最讨厌的东西……所以林烟,以后,你要么就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像这么笑,要么──”说着微微停顿了,温湿的指腹在那上面不算用力地碰了碰,动作还算怜香惜玉,依旧令人窒息,“要么,你信不信,林烟,我就在你的这里,开一个真正的,戳一个真正的窝。”
脑中灵光一现,林烟恍然大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