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烟的世界骤然陷黑暗的一秒，他迅速觉到有一层质地良的如丝布缓缓覆盖上了他的睛。韩笑在他的后脑勺上，给那条巾帕迅捷灵地打了个松松的漂亮活结。

“……”林烟沉默了一，半晌，声音轻轻的：“你叫我爸爸……呵，韩笑，我劝你最好，还不要这么叫他，会比较好。”

韩笑蓦地惊住了笑声，放大了瞳孔。

提起林炎韩笑的兴致瞬间全无，慢慢从林烟上退来，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冷笑：“呵，劝我最好？哈！林烟，敢你这竟然是在威胁我吗？怎么，现在觉得被叫听着不舒服了？但谁让你爸当年不就是这个来伺候林霜染的呢！”

照理说黑暗中人的所有觉官都应该比平时变得更加锐灵才对。韩笑的声音和气息尽数在林烟的肤耳中，他的确是到很不舒服，可是他一直忍着，忍着，就像一尸那样始终不动，任由韩笑借着他的在他那些遥远深久的梦境与回忆里，不断地穿梭来回，来回穿梭。然而往昔种种不过一场幻梦，梦醒后无悲无喜，无雨，也无风。

“好啊，”忽然，林烟开说话了。并没有多少温度的语气，但却那么那么的恳切真诚，“我愿意把这一双睛剜掉，成为瞎，一辈都陷在这样的黑暗里，看不见也无所谓没关系……只要你告诉我，只要你肯告诉我，韩笑，你把她……把我的妈妈，藏到哪里去了。”

韩笑一抖停动作，仿佛终于从梦中惊醒：“告诉你？”他蓦地大笑，“哈哈！告诉你……告诉你……告诉你然后好让你把她从我这儿偷去！跟你那个卑微贱的老爹合葬同眠吗，永世不离吗！？”

韩笑气疯了扬手就想给林烟甩一巴掌。但他也只是“想”，并未如愿以偿地打

啪──

林烟缓缓摇，角眉梢唇线嘴角，渐渐泛起轻蔑不屑的嘲笑：“不，不是因为这样。我只是觉得，韩笑，你很可怜啊。”

么。

林烟伸手往后，自己给自己解开了蒙在睛上的布条，一双丽绝的桃花盈满冰冷，毫不留：“她上了一个别的女人的但也没有上你……韩笑，在我妈妈的中，你比你中那个所谓肮脏卑贱的，还要不如。”

于是他微微一笑笑容玩味，然后很快，就像接受宿命又或是任君置那般，轻轻地，合上了睛。当一一向暴躁，脾气极差的小野，忽而现了他难得一见的服帖乖巧，温顺听话，那种前后对比的烈反差，真是让人心动得罢不能，无法自。

而韩笑，就算再怎么历尽风雨，冷峻大，但他也毕竟还是个凡人，和男人而已啊。

未曾沾染上林炎那个卑贱的气息和影，仍然是他最的，迷恋的，为之发疯发狂，痴迷痴醉的，那一个风华绝代，国无双的，乔小因。

“因因，因因……”韩笑一手搂住林烟的细腰，在他刚刚被自己撞坏撞疼了的地方温柔拿，一手则暧昧连地撩拨抚摸着林烟额前那几缕略微濡湿的细碎乱发，在他耳边脖后那一大片光的白皙肌肤上，不断地磨蹭摸索深深嗅，仿佛鸦片成瘾，中了罂粟的毒，“只要看不到这一双睛，这一双该死的，桃花的睛，你就是，就还是……我的因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