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片刻,林烟心中清楚这动作毕竟还是过于亲昵,对于他们俩的关系来说不大合适,因此很快就收回了手,顿了顿,轻声:“能问你一个有些失礼的问题吗?如果你并不很你现在的老公,那么你还会……你肚里的孩吗?”
,那么他一定会是这世界上,最好,也最不好的父亲。溺无度,护短成。
答案掠过耳际的刹那,林烟只觉有一缕辨不清更抓不住的微妙绪,也猛然从他的心脏里咻地掠过,让他的不由自主地晃了一晃。呆呆半晌,低喃喃:“对……对,是这么的没错,就该是这么的没错。我知,我知的。”说着抿抿嘴收好画本,偏冲宋雨绽放开了一抹灿若天边云霞,瑰丽艳比桃花的绚烂笑容,心极好地:“走吧,我把你送到你老公那儿去。今天,谢谢你的礼了,”想想又补充了句,“也替黎唯哲谢谢你。放心,他的那份,我会帮你送到的。”
何必呢。
但林烟却并不打算就在今天此刻,便去把画送给黎唯哲。一来,以他看那两人陷在二人世界里的甜蜜模样推测,对方恐怕不会想在这个时候遇到自己这位虽然交匪浅,但却不算友好的老熟人,“老朋友”,更别提有从自己这里收礼的心,二来,是现在林烟他自己,也没有这个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审标准和底线。像庄景玉这样的,那就是他林烟最不喜,也最不了的,底层烂货。
送走了宋雨这个今日不曾料到的老同学旧同桌,时间将近六,今日的校庆活动也差不多快结束了。林烟一边随意翻着画本,一边慢吞吞地往校园中心区里走。宋雨的素描功力的确不错,有许多幅都是寥寥几笔,便已神态毕现,栩栩如生。
这问题的确是有够失礼的。宋雨虽不明白林烟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但仍回答得不假思索理所当然,没有一分一秒的吞吐犹豫:“当然会啊。这是我的孩啊。”
曾经醍醐灌地恍然大悟过黎唯哲究竟喜庄景玉什么,但偶尔像今日此时这
搅人好事,不识时务,最终是自取其辱,自讨苦吃。
【这是,我的孩啊】
远远地,林烟只见黎唯哲长臂一伸,轻轻松搂抱着庄景玉瘦削单薄的肩膀,表极快乐也极享受,角眉梢洋溢着一止也止不住的温柔笑意,那温愈发衬得他整个人风倜傥,玉树临风;再转看看庄景玉……啧,虽然这几年在黎唯哲的调教浸淫之,庄景玉的穿衣打扮的确是比以前有品位了不少,但骨里那一份与生带来的土气,还是遮不住。
黎唯哲单幅的,他单幅的,又或是他两人走在一块儿的,都有。当然黎唯哲毕竟是宋雨当年的梦中人,因此他的单幅最多,而他俩走在一起的最少──也许到底还是有一些嫉妒吧。不过现在想想这样也好,反正他们俩走起一起的画儿,看了也是让人添堵,黎唯哲不会要,而他林烟也不稀罕。于是三五除二撕掉他们俩的那几幅,正打算寻一个垃圾桶扔掉,举目四望视线所及,却突然一怔,目光旋即胶着凝固在了某个不远的前方,两个举止亲密的男人上。
毫无疑问那是黎唯哲和庄景玉。林烟眯着睛瞧了半晌,莞尔唇角一勾懒懒一笑,心想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