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不说那些也不动，有时候我以为他睡着了，扭一看，就见到他睁着大睛，抱着爪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两捡了一阵螺蛳，跑过来给我检查。我翻着桶，对他们，“可以。”又捡一个，“这个太小了，放回去。”

白天姜羊开开心心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但是夜里，他沉默了很多。从前夜里他都喜挥舞着爪跟我说话，就算我不回应他，他也能开开心心的把白天经历的事跟我说上一遍，语气里都是快乐。或者扳着自己的脚和尾巴在床上翻腾。

青山这才吐掉嘴里的酸苦橘，同样苦了脸。

青山在姜羊附近，手里也提着一个桶在捡螺蛳。他和姜羊很像，但又比姜羊更加大，姜羊跟在他后的时候，我看着他们，觉得像是一只小兽跟着一只成年的兽，很和谐。

我笑着挥手的时候，我觉自己的心很，害怕自己不能更好照顾他的惶恐中，又生了另外一种用不完的勇气。

姜羊问我能不能吃，我说不能，他就拿在手上玩，还把那个黄的小橘送给了青山。青山好奇的开，吃了一些。姜羊闻着那郁的橘味，问他味怎么样，青山摇了摇没说话。姜羊好奇的很，想了想还是把自己那个也开了，尝了尝味，然后他的脸苦了一路。

真的是立秋了，山上的树比人更清楚季节的变换。

我们山路过几棵橘树，姜羊在草丛里捡到了两个橘，一个绿的，显然没成熟，还有一个黄的，非常小，是没长成就坏了的。可能是被风来的。

最近田里有些玉米已经开始结苞了，但是还有一块田里的玉米才刚开过花。院里那两棵姜羊照料起来的玉米长得最快，我怀疑这两棵玉米突然变异了，因为它们已经快长得和院墙一样，比田里那些玉米杆了一小半，一共结了九个苞，姜羊每天都会数一数，然后问我什么时候能吃。

姜羊长得那么快，是个很懂事的孩了，之前一段时间他已经可以乖乖的睡在我旁边，不再要求抱着我的胳膊挨着我睡，但现在，他晚上

我就跟他说，快了。其实还没有。

螺蛳带回去，养了两天让它吐净泥沙，用钳剪掉尾那个螺旋，清洗净放在大锅里煮。换一会儿后换一次，再放上调料。盐，拍扁的大蒜，晒得红黑的花椒和新鲜摘来的朝天椒，还有桂。桂是我和青山上山时候找到的。

我和青山吃螺蛳，姜羊就咔嚓的嚼着酸豆角。我看着他那架势，觉得还好自己补种了豆角，应该够他吃的。

我们去山上划拉柴火的时候，我发现远看去依旧郁郁葱葱的山林，近看有些已经生了几片黄叶，叶尖上好像不小心沾了红黄的颜料。一片绿叶黄了小半，蝴蝶一样从树上落来，又被姜羊捡起来给我看。

姜羊比我想的更心，也更长。我之前没意识到，他竟然那么喜那只猫鹰。他的好朋友死了，他为此难过，我却不能帮他，所以我也到难过。

可惜还得上一段时间，我撩起袖了一把汗。

给我检查完，他们又跑回河岸边上了。河边上有一块石滩，有不少螺蛳就钻在石隙里，着石。青山把石搬起来，姜羊就蹲着去螺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