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这一次，我怕是要失去她了。

我以前曾经想过母亲最后离开我时自己会是什么心境，想来总该是绝望到撕心裂肺的，然而临到此时才知，有些时候放纵自己的悲伤都是奢侈的

当我以为妈妈病稳定，在她促准备回去工作的时候，她却在一次晚间散步时痛的直不起。

妈妈复发时候宋铭元正在国外，连夜飞机匆忙赶回，时差还没调整，十几个小时飞行让他的巴也了青的胡渣，甚至是有狼狈的，然而等他和主治医生交来，他的表却更加难看而且疲惫了。

那段时间妈妈真的是快乐的，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小时候她带我城的那条山路，我刚生的样，我的第一次生日，往昔的所有愉她都努力去想，像是要从这些里汲取能量，然而这景我看着总是觉得开心的，她终于恢复起来，这几天倒是难得任了，像个孩般的争着吵着要吃一些小吃，棉花糖，冰糖葫芦，蔡氏的酸梅，乌梅汁。

这样每天陪伴妈妈的日大约过了3个月，宋铭元常常让宋铭成送来补的中药，有时候甚至要提些蔬菜来，妈妈这几天况已经大好，每天都能保证一个小时的散步，脸颊也渐渐丰腴起来。我和宋铭元有过几次短暂的会面，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提及那个话题，事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我们都如履薄冰。

妈妈的病又骤然恶化，手术才半年没到，却已经开始复发，化疗并没有杀死那些癌细胞，它们仍然在她肆，如风又生的野草般。我看着妈妈刚养的有起的又开始经受一轮轮的化疗，心里难受而且绝望。这样的复发，几乎就是一种死刑判决了。

安抚的笑了笑，神很好。等我和妈妈病房以后，宋铭元在门外看了我们一会儿，便安静的转走了。

“草草，不要急，上一次没有事，这次医生也会定制一个最佳治疗方案的。”宋铭元试图安我，但他的样并没有说服力。

第三十二章

“陪她多走走，她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有什么想吃的想看的想玩的，都尽量满足吧，这个时候了，心对于她最后能持多久就很关键了，生死有命，小何你也想开。”郭医生拍了拍我的肩也没再多说什么，在他这个位置，大约看到的生离死别实在太多，此刻也是很镇定的，之前的言又止和关照也多是由于吃不准我和宋铭元的关系而为。

手术后恢复的日其实并没有想象的轻松，刀疤让妈妈疼的没法睡觉，并且没法翻，而因为化疗没有胃，导致她迅速的憔悴来。但手术的成功让我开始对未来都燃起希望来。

我以为这是好的兆，然而后来才知，这大约也算是一种回光返照。

结果比我想象的来的更早，主治的郭医生在三天后很明确的告诉我，病变已经转移到肝脏。然后他建议我才去保守治疗。潜台词其实已经很清楚了，既然转移到肝脏，那就是回天乏力了，他很委婉的告诉我，大约还剩几个月或者半年的时间，所以与其折腾妈妈的不停化疗，还不如减轻负担采取更保守的中医，让妈妈在最后的时间里能轻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