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收了凉席,剩些丝瓜没卖完,她背着背篓刚走集市就看老赵赶着车从城里来,老赵全家搬来了镇上,村里的地给几个兄弟种着,每年收些租就成,赵吉福和韩氏也在,韩氏看到她,拍了拍老赵的肩膀,车停了来,黄菁菁慢慢走过去,听韩氏,“黄寡妇,回村里呢,正好,我们也要回去,一起吧。”
老花在家洗衣服饭,估摸着时辰,知她啥时候回村,不着急。
“知什么,知你如何害我娘?”周士武面平静,底淌过压抑的恨意,“他们不追究,我不能不追究,一切是你应得的。”冷冷丢这句,他转了屋,脸上的平静隐去,被狠戾取而代之,在他看来,和离太便宜刘慧梅了,那种人,死了都不足以解他心恨。
刘慧梅面如死灰的望着他,渐渐,脸上了然的神态,挑着眉梢苦笑了两声,“原来,你早就知了。”
日不紧不慢过着,关于周士文和离的事,在农忙中逐渐冲散,刘慧梅整在家带孩,老花不再往老屋送汤,大家井不犯河的过日,菜地的蔬菜能吃了,黄菁菁和老花把菜叶割了,种上了丝瓜茄,两亩地的蔬菜,一家人本吃不完。
他不会问刘慧梅从何知晓的,料定她不敢和周士文说实话,周士文选择和离是嫌她不孝顺,买通人嘲笑他娘,真相揭开,她就是杀了人,用不着他面,周士文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她有这样的场,全怪她自己。
黄菁菁让周士武他们要吃的尽去菜地摘,多的赶集之日拿到镇上卖,卖来的钱不多,却也是项。
周士文和刘慧梅和离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但看刘慧梅还住在周家,又觉得不可思议,哪有和离后还住在夫家的,偏偏周家人风紧,无论怎么打听都打听不来,一众人挠心挠肺的想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是不能,大双小双还小,没了娘,就和米久一样了,刘慧梅在这上和范翠翠不同,起码她对孩是真心的。
韩氏提着裙,扶着赵吉福的手车,络的拉起黄菁菁的手,“走吧,一起,许久没见过你了,我还想着啥时候回村找你呢,在村里还能找着事,在
倦鸟归巢,夜幕渐渐低垂,西屋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东屋的两间屋亮着烛火,时不时有飞蛾扑来,火苗滋滋爆火星,周士武门倒洗脚,折回来,看刘慧梅站在门外,他步伐一滞,疑惑地喊了声“大嫂。”
鸡蒜的小事,却成为她度过卖菜时光的谈资,她不编排人家的不是,更多时候是听。
镇上卖菜的不止她,什么小消息都打听得到,比如谁家媳妇跟人跑了,谁家媳妇被婆婆蹉跎得小产了,亦或者哪家儿媳把婆婆撵了门。
老赵没料到会遇见黄菁菁,黝黑而堆满皱纹的脸上怔了怔,忙车,上前帮黄菁菁接背篓,黄菁菁侧躲开,脸上无悲无喜,客气,“不用了,时辰还早着,我走回去就是了。”
家里的两猪和二十只鸡离不得人,很多时候是黄菁菁赶集,赵二两特地给她编了摆地摊的凉席,七十公分宽,一米多长,往地上一摊开,蔬菜整整齐齐顺着摆放,看着就觉得新鲜,黄菁菁坐周士武的车去,集了走路回来,摆地摊的次数多了,认识了十里八村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