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李芮以那种夸张的表看着她时,纪澄心底涌起过无数的恶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李芮也不例外。纪澄就不相信李芮这样的会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她只要肯花银叫人去打听,自然也能威胁李芮闭嘴。
以前沈萃用齐正羞辱她的时候,纪澄并没觉得有什么难受。可现在她却是恨死自己当年的有无珠了。叫沈彻知,只怕更加看不起她。
周围越是喜庆,越是红彤彤,就越是映照得纪澄心底荒凉一片。她几乎都想不起来自己和沈彻成亲时的细节了。那时候她满心的不甘愿,沈彻对她却是好脾气。
即便这条路走不通,那不是还有沈径么?沈径对她的心思,纪澄再清楚不过了,想要叫李芮夫妻失和,对纪澄来说绝对不是难事。
一时纪澄又想起沈萃和李芮来。这两个人她都讨厌极了,却不得不笑以待,还得为了她们的事张罗奔波。纪澄又想起被李芮听去的事,心里又羞又怒。
喜娘撒帐的时候,沈徵抬起手替冯霜挡了挡,这个贴的举动立即引来闹房的妯娌的哄笑。
而再看她周遭的人,沈荷已经是几个孩的母亲了,如今又怀了孕,脸上红彤彤的一看就是日过得极顺心的。沈芫更不提了,曾修文对她可谓是十分喜,三年抱俩,这会儿都又怀上了。崔珑、李芮也要是要作母亲的人了。至于沈萃,虽然稍微不顺了些,可是她有不发生什么事都会不遗余力帮她的老祖宗还有沈彻,想来日已经比普通人好太多。
纪澄像游魂一样从房里飘去。整个磬园张灯结彩、丝竹声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的笑容,唯有她怎么都提不起唇角。
纪澄只觉得心里憋闷,她所有的喜怒哀乐仿佛都不能由着她自己的心而发来,她总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可实际上这都没有用,她想再多都是没有用的,很多事早就已经注定了结果的。
若是放在以前纪澄二话不说就开始筹谋了,但现在她却什么也没。那可是沈径的媳妇呢,沈径又是沈彻的弟弟,他这个人最是护短。况且沈彻最是瞧不上她使手段害人。
纪澄回到九里院,院里漆黑一片,丫、婆要么是被借调去帮着张罗这桩亲事了,要么就是交了职去听曲看戏去了。
纪澄恼怒于自己的优柔寡断,可怎么也挣脱不开束缚在上的枷锁,一个人动了就变得完全不是自己了,叫她觉得恐惧又厌恶。
纪澄没往前站,只默默地站在角落里。
大概是心低沉,邪也容易侵,纪澄第二天连床都起不来。痛、渴、四肢酸无力,额也得厉害,浑浑噩噩的连神智都不清明了。
起来,肤也细腻了些,在灯光看着也是个人。
纪澄正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心里难受极了,几乎不过气来,只觉得累。她就像个疯一样发狂地嫉妒着那些人脸上的笑容。
纪澄不知自己为何今夜频频想起沈彻,大概是景伤吧。
大喜的日,沈徵自然也不可能绷着脸,嘴角微微瞧着,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叫人打心底为他们喜又羡艳。
纪澄想起好像沈彻也伸手替她挡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