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澄悲哀的发现自己走到了最糟糕的境地,哪怕她早一儿向沈彻低,也不会坏到如此境地。
纪澄走到九里院的山门外时,天上又飘起了秋雨,雨里夹着雪,冻得人瑟瑟发抖。
九里院因为地势的原因并没有地龙,纪澄一屋就打了个嚏,柳叶儿忙:“姑娘心里不快,又何苦这样作践自己?你若是肯服个,郎君也不至于如今连府里都不回了。”
可是在纪青里,纪澄不拿钱那就是不肯认真办事,这不是说他觉得纪澄不讲亲,只是他们这样的人习惯如此思考而已。换纪澄自己,她也会如此想的。
等榆钱儿端了姜糖来,纪澄捧着那碗喝了一大,这才算止住里不断涌起的寒意,她想即使她是真心想挽回沈彻,沈彻大概也不会相信她是真心的了。
分分合合走到最后,纪澄原本想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她离开,但至少她能直着背脊离开,如今大概只能如丧家之犬了。
纪澄不敢眨
榆钱儿委屈地低声:“是姑娘说要站一会儿的。”
“姑娘怎么大冷的天儿站在这儿?赶紧去吧。”柳叶儿撑了伞来迎纪澄,又埋怨榆钱儿:“你怎么伺候姑娘的,越大越不老沉了,万一着凉可怎么得了?”
纪家的事纪澄并没有告诉柳叶儿,连榆钱儿也是瞒着的,这样的事自然是知的人越少越好。是以柳叶儿还以为纪澄是为了沈彻这一个来月不回府的事而不快。
“上次姑娘说考虑几天,这都又一个月了。”柳叶儿抱怨,她实在是替纪澄着急。
柳叶儿不搭理榆钱儿这话,“你先上去,给姑娘煮一碗姜糖,去去寒气。”
纪澄愣愣地没有说话。
纪澄留连不舍地抬望着九里院那重重叠叠的院落,这一次就算她帮到了纪渊,她也很怀疑纪家还会承认她这个女儿,今后只怕再也帮不到他们了,只当是全了父女之,报答多年的养育之恩。
什么叫生无可恋?纪澄可算是会到了。
柳叶儿这才看不对,因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了什么事,脸这样难看?”起先柳叶儿以为纪澄是冷着了,所以脸难看,这会儿才看她是心里有事。
“好了,别哭了。”纪青将烟的烟袋在桌上一磕,“阿澄,你素来最是聪明又有决断,你当知你大哥若是不好了,你也好不了。我把话撂在这儿,这一次你若是能帮你大哥,我主将纪家一半的财产全给你。”
沈彻怎么可能再原谅她?定然以为她是为了她哥哥的事才向他服的,她的意再无法吐,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是真心的了。
想,纪澄就恨不能死了算了。
纪澄惨然一笑,“阿爹,如果我帮得了大哥,哪里用得着你说。我不要纪家的银,大哥的事我会尽力的。”
榆钱儿应了一声,飞快地冒着雨跑了。
纪青:“好。阿澄,你帮帮你大哥,如果你帮不了你大哥,我们纪家,我们纪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我就当从没养过你。”
此时的纪澄俨然成了当年纪兰的那个角。
如果说这之前纪澄还有一丝机会的话,那这之后就再无丝毫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