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俯从那叠节略里捻起一发:“你说的是这发吧?”
纪澄也是不甘示弱的,脚一落到地上就去找自己当初看账本写的节略,此刻这一摞依旧整整齐齐地码在柜旁边的小几上,也就是纪澄翻看账本的地方。
“不喜喝?”沈彻自己尝了尝,的确味有些怪,“咱们只喝这一碗,一顿喝猪桃仁汤。”
“这种小把戏我很久以前就会玩了。”沈彻不无得意的。他这个人在人前惯来装深沉,唯独在老太太跟前会有一儿晚辈的样儿。至于在纪澄面前,以前那也是装得在上的,如今两个人的心意明朗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竟然还带上了孩气。
沈彻挑挑眉:“就是个响声而已。你连试都没试过怎么知我就锁上了?耳听为虚,见为实。”说完,沈彻还冷哼了两声。
纪澄心想这人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纪澄又眨巴了一睛,心里升起不好的预。
沈彻用手绢轻轻替纪澄了嘴角的残汁,看着纪澄一副不想喝汤却又被猪吓到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她睛汪汪的亮,喝得又快又急,生怕不让她喝似的。
沈彻:“懒得给你穿鞋了。”
穿鞋难比抱着走路还费神?纪澄也是无语了,只能由着沈彻兴。
纪澄一听这名字就顿时胃全消,赶紧:“就喝这个吧,喝习惯就好了。”
纪澄面对这样的赞扬简直不知该如何反应。
纪澄还能说什么,简直是被沈彻
沈彻随手一本节略递给纪澄,“你说第几页第几行,我来背。”
沈彻紧跟着就把后面的一段都念了来,一个字不差。“还有什么话说?”
纪澄闷闷地:“那你为何总让我误会?”
纪澄一看沈彻那有成竹的模样本就像打退堂鼓,可是又知这人奸诈得厉害,万一唱的是空城计呢?所以果真就翻了一页,念了一句。
沈彻心想,自然是为了你啊,傻姑娘,或者应该叫傻婆娘了。不过这种话当然不能对纪澄说,只委屈地:“自然是抹不开脸,连楚得那胖都看不起我了。”
“你也不用说我。当初我辛辛苦苦写的节略你不是也没看么?”纪澄也想扳回一城地,以免都显得自己罪无可赦。
纪澄当初跟着刘厨娘学了一段时日的药膳,知这汤是补肾的,心里升起一怪异之,她补肾养肾什么?
纪澄:“我不信,指不定你是刚才才发现的呢。”
照沈彻的意思,纪澄最好是吃了就睡,可她已经连着睡了好几天了,哪里还有瞌睡虫,便被沈彻抱到了院。
沈彻倾在纪澄嘴上啄了啄,“你吃饭可真乖,不哭不闹的。”
“我自己能走。”纪澄觉自己在沈彻面前仿佛成了婴儿一般,连去净室都是他抱着去的。
开门的时候,纪澄的神在密的那门上连了片刻就叫沈彻察觉了,只听他:“这门从来没有锁过。”
纪澄想了想,她好像真的再没试过,当时哪里还有勇气去试啊。只是如今秋后算账,倒是显了纪澄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