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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碎玉轩绝对隐蔽安全，很多达官显贵都在这里玩，也没人敢在这里闹事。哪里想到朱翊深竟然直接闯了来！

“柳昭，你非娶姚心惠不可？”朱翊深皱眉问，“没有其它条件可以交换？”

“王爷到此找我，所为何事？”柳昭挣了挣肩膀，撑着说。可他一介柔弱书生，哪里抵得过萧祐的力气。

萧祐握拳，上前教训他，却被朱翊深抬手阻止。这个柳昭若真是莽之辈，倒也好对付。但如他所言，朱翊深如今的确动不了他。柳昭不愧曾是北直隶乡试的第七名，句句戳中了要害。若非当初在龙泉寺见忘义，想必如今也了翰林院，将来锦绣前程必不可少。

他这话说得在理。婚丧嫁娶，乃是各家关起门来的事，连皇帝老都不了。上次柳昭被打，顺天府不了了之，不过是因为李青山恰好不在京中。后来李青山回来，苏家却已经把事压了，他也没办法。如今李青山是五军都督府的大员，就等着揪朱翊深的错。朱翊深若还敢动手，就有大麻烦！

朱翊深知，柳昭的目的已经很明确，要给他不停地找麻烦，让他余生不得安宁，这样才解气，想必什么条件他都不会接受的。

不止，宛若被凌迟一般难受。他在人后放狠话，去姚家找茬，无非是为了心中的那恶气。但当朱翊深真的坐在他面前，两人相对时，他瞬间就认怂了。

柳昭又害怕又有几分兴奋：“晋王殿，您如今站在风浪尖上，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您这个时候手杀我，可有想过后果？我柳昭烂命一条不值钱，您却是天潢贵胄，太最信任的叔叔。您确定要为了我，而把手上那好不容易得到的金令赔去？再失去未来天的信任？没有权势是什么滋味，想必您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您今日来找我，说明您看中王妃，也看中王妃的这门亲戚，那我更想与姚家结亲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朱翊深眸一沉，明显动了杀机。

这么想着，柳昭便气了几分。

所以他才会恨，想要报复朱翊深和苏家。

柳昭一站起来，闪到一旁。

“你放肆！”萧祐喝，举起了手。

朱翊深喝完杯中最后一茶，起一言不发地走了。萧祐愣了一，连忙追去问：“爷，我们就这样放过他？”

但苏家犹如百年大树，盘错节于朝堂，树冠繁茂。仅在本朝就有一个皇后，一个太妃，一位首辅，权倾朝野，很难找到手的地方。而相比于累世公卿的苏家来说，晋王府的弱太多，也太容易找到突破了。

“王爷若要跟我好好说话，便让您的手放开我。”柳昭说，“您如今份不同了，虽说这是在碎玉轩的后院，也难免隔墙有耳。”

“我不喜说废话。”朱翊深转着手中的茶盏，“你若要寻仇，冲着我来便是。何必为难姚心惠？”

柳昭勉挤一个笑容：“王爷这话说得不对。如何算为难？我已到娶妻之龄，娶一房妻有错吗？王爷不能因为从前的事，就涉我娶妻吧？”

朱翊深抬眸看了萧祐一，萧祐便松开手。柳昭活动了一被疼的肩膀，才缓缓说：“王爷若能赔我一生仕途，我便放过姚心惠。或者您跪在我面前，真心一句不是，我也能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