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震得紧闭的窗作响,屋里的火苗噼啪了一声,之后便陷了长久的安静。朱翊深所作之事,不仅关乎自己的命,更关乎晋王府的数百条命,虎不得。对于他这样一个曾踩着刀尖登上王位的人来说,最难的就是相信别人。
叶明修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他生怕朱翊深直接让他去,或者索将他扣,那么兵变之事将无法改变。
“若王爷有意,修这就起告辞,后面的话不用再说。若王爷只是被无奈,一时没别的办法可想,修正是为此而来。”叶明修抱拳。
他今日其实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请他来吧。”朱翊深将名帖在桌上说。
“实不相瞒,祖父早知皇上已非明主,不能再治理国家,想让皇上早些退位,颐养天年。后来得知皇上寿数已不长,便暂时搁置了。如今正是一个好时机,我们打算两日以后便动手。到时只要晋王能稳住平国公和温都督两人,祖父和三个阁老便有办法拿到皇上的退位诏书。如此殿不用血染京城,便可全而退,您意如何?”
侍卫见朱翊深不说话,不知该如何,只能呆在原地等着。
“既然如此,修便明言了。顺安王之事,王爷如何应对?碎玉轩在京中经营多年,顺安王来去自如,您应当是抓不到他的。”叶明修打量着朱翊深的神,带着几分小心说。
“说去。”朱翊深沉声,声音中蕴着威势和力量。
“直说便是。此屋周围遍布我的暗卫,闲杂人等无法接近。”朱翊深看着桌上的布防图说。
叶明修跟着侍卫到了主屋,一袭青的斗篷,整个人显得温如玉。他对端坐在桌后面的朱翊深行了个礼,朱翊深双手撑于桌面,淡淡说:“我这儿没什么像样的桌椅,叶大人若不介意,就请坐在火盆旁边的凳上。”
“说无凭,我如何信你所言?”
朱翊深眉一动,终于看向叶明修,他也正从容不迫地看着自己。朱翊深说:“有意如何,无意又如何?”
过于利用,还是利用多过于。否则已然决定发动变,为何明知她会有危险,还送她来?这些事他以前不曾在意,现在却耿耿于怀。夫妻多年,如他跟苏见微一般,未必见得有多深对方,但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妻送去敌人面前诱饵。
朱翊深神依旧淡淡的:“捉不到,领罚便是。”
叶明修却笑了一:“王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修先问您一句,可有意那个位置?”
朱翊深仔细琢磨他的话。叶明修是太近臣,当然不希望他夺位。他真要那么,苏家也是横在面前一个很大的麻烦。可若是他们能各退一步,保住太,皇上退位,那么就是个双赢的局面。而且他还不用跟太正面交锋。
叶明修早就有准备,立刻从怀中掏了一封书信,起放在朱翊深的桌上。朱翊深将里面的信拿来抖开,乃是苏濂的亲笔所书。信上说皇上退
还是说,前生叶明修早就已经察觉了若澄对他的?叶明修是故意那么的?已经没有答案了。
叶明修倒是大大方方地坐来,对朱翊深说:“深夜来造访,是修唐突了。承蒙王爷不弃,的确是有要事相告。不知这里说话可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