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李怀恩来询问若澄的况,碧云端着铜盆来换:“不太好,还在烧着,人也没有意识。都这样了,还记得交代我们不要告诉王爷。”
素云便将大夫所说的话除开月事不顺那句,重复了一遍,补充:“王妃看着小,其实也倔,平常不舒服也不会说来。这次若不是撑不去了,恐怕还忍着。”
素云早知她会这么说。她这,其实像极了娘娘,总是报喜不报忧,什么苦都自己吞去。
李怀恩其实也不知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把王妃生病的事告诉王爷,让他分心。毕竟王爷所谋之事,关系重大,不能任何差错。可王妃若有个万一,恐怕王爷那边也不好交代。他左右为难,还是决定府去指挥所报消息,却在府前看见朱翊深骑回来了。
李怀恩面惭:“是我的失职。最近我一直跟着王爷在外面忙碌,忽略了府中,让王妃受累了。可这件事,还是得让王爷知。这样吧,我先去指挥所一趟,看看王爷那边的况再说。”
又又,脑袋昏沉沉的,但她不会说来,小声:“我没事。你记住,千万不要告诉王爷。”
可若澄现在认不他的声
“说了,过度劳累,加上忧思甚重所致。”碧云重重地叹了气,“王爷担任京卫指挥使以后,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王妃在。昨日都累成那样了,还给王爷张罗吃,冒雪前去指挥所,回来之后才病倒了。可这烧不退,实在让人担心。”
若澄烧得迷迷糊糊的,尝到中的苦味,本能地扭避过,药汁便从她嘴角来。
碧云连忙说:“这是李公公你自作自张,不关我们两个的事。”
李怀恩忍不住一笑:“知了,王妃若怪罪,就把责任都推在我上。”
碧云去端了药碗来,朱翊深将若澄从床上抱起来,搂在怀里,接过药碗说:“给我。”
素云和碧云正在屋中照顾着若澄,听到外面的丫鬟齐声叫“王爷”,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真的看见朱翊深跨屋里,连披风都来不及摘,直接走到床边。
“是,可王爷……”
李怀恩着急:“这怎么行?王妃一直很朗,怎么忽然生病?昨日大夫没说什么?”
朱翊深低声:“事有变。你把萧祐叫到留园来。”
若澄很快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碧云觉得不妥,犹豫了一,素云对她了,她才把药碗递过去。
“若澄怎么了?”他沉声问,坐来看着床上的人。明明昨夜到指挥所的时候还是活蹦乱的一个小人,转瞬之间就成了这般病恹恹的模样。他伸手了她发的脸颊,唤了她两声,她都没有回应。
朱翊深静静地看着她。这段日以来,外事忙,的确顾不上府里。其实仔细想想,她昨夜其实也不算正常,话特别少,当时还以为是害怕他所说之事的缘故。现在看来,的确是累着了。
朱翊深拿帕给她着,柔声哄:“澄儿听话,喝完药病就会好了。”
“王爷!”李怀恩奔石阶,“您怎么回来了?”
“怎么了?”朱翊深驻足看他。
“王妃昨夜开始烧不止,您要不要……”李怀恩话还没说完,朱翊深已经快步上石阶而去。
碧云这才端着铜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