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平时就是在海上漂泊的,他这么讲,李狂也只有相信:“好吧,多谢。”
仆人刚chu去,柳平澜哭丧着脸走了jin来:“师父,你也知dao了,明日就到太仓了。”
“是啊。”
“我该怎么办?”
“什么你该怎么办?你当然是准备回去了。”
“可是!”柳平澜低xiatou,嗫嚅,“我知daochu海危险,可我……就算jie夫这么教,我还是,还是云里雾里的,不知行商之所谓,还不如你的术数学得快,你说……你说我是不是太蠢了?”
“从来有能文不能理的,少有能理不能文的,经商和学文一样,天赋也要,但更多的却需要历练。你于术数一dao很有天赋,说明你的脑瓜比别人聪明得多,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以后chu1理不好这些,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
“什么?”
“你,到底希不希望你jie夫回来?”
“……”柳平澜连惊讶的qing绪都省去了,直接陷ru懵bi1。
他双yan发直的望着他,微微张着嘴,许久以后,偏移开来。
“哎……”纵使没有鹤唳那种人工训练的察言观se的本事,可是近三十年的人qing世故还是让李狂从他的表qing上明白了一dian,不禁有些叹息。
所以人,就是不能zuo亏心事。惊蛰隔了六百年得罪一个姓氏的两代人,大概从灵魂上已经和这个家族的人无法契合了。怎么讨好奉献都没用,讨厌就是讨厌,这还是柳平澜不知dao惊蛰是他杀父仇人的qing况xia。
“我不希望jie夫死在外面。”柳平澜还是很jian定的表态,“我只是希望jiejie和他能夫妻和睦,jiejie总是觉得jie夫是来霸占家产的。我觉得,如果jie夫真的如他所说,那以后等我长大了,成了家主,jiejie自然不会说什么了……到时候,我还是会把主要的事务交给jie夫打理的。”
少年说得jian定又自然,一时之间倒让李狂分不清真假,可是他的许诺又太长远,从成年人的角度看,却又显得太天真mei好了……让人不忍心破灭的那种。
“你能这样想就好,也……不枉你jie夫一片苦心了。”李狂也没zuo过什么心理辅导员,更不想给一个中二期少年zuo什么心理疏导,ma上就要到太仓了,他心qing很难以言喻,gan觉如果不是跟着chu海,他在大明的旅途也将就此走到终dian。
一个现代人的旅途止于大海,而古代人的旅途却始于大海。
他开始考虑古代船只的安全xing了,如果能够跟着chu航一次,艾玛,这个死刑值不值呢?
当然是,算了。
他学历史与其说是喜huan那些故事,不如说享受于那些借助各种现代的科学技术和工ju去挖掘历史真相的过程,而这,是穿越没法带给他的。
柳平澜显然是被他影响到了心qing,苦闷的离开了。他吃了饭让仆人收走后,例行到甲板上去chuichui风。
太阳已经xia山,两岸一片漆黑。
即使已经到了富饶的江南,可是路灯依然不是正经的公共设施,除了极个别小码tou有dian灯笼,还有一些渔船聚集的地方有暧昧的花船亮着红灯,其他地方基本没有一丝光亮,还不如反she1了星星和月亮的河面qiang。
刚走到船尾,就看到惊蛰双臂一震,放飞了一只信鸽。
“哟!”他笑着,“笔友啊?”
“恩,你认识的,言四。“
“……哦。”李狂有些摸不着tou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