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脆弱的一面。

耳边的声音让顾长安回神，他打了个哈欠：“困了。”

陆城笑着叹息：“我只好陪你一起哭了。”

顾长安突兀的说：“我妈来了。”

陆城一愣，完了就忐忑起来：“我现在这个样，不方便见你妈。”

灵可以加封印，半灵也有作用，那就说明他的血肉可以帮着制服黑曜。

顾长安蹙眉：“帮我腰，又酸又痛，难受。”

顾长安翻了个，陆城就勒紧了他的腰，他被勒的气：“陆城，你想勒死我啊？”

短暂的瞬间，他搞不清自己这是在哪里，耳廓那里的湿气息瞬间将他拉扯到现实中来。

天光刚现，顾长安就醒了。

顾长安知不是玩笑，他在四合院里装了监控，发现自己三年里经常在半夜被梦魇困扰，哭的时候多，哭的跟死狗一样，泪不值钱似的往掉，完全不是他平时的样。

他的信心来自他母亲说过的一句话。

陆城说：“好。”

陆城立把大手放了上去。

陆城慌的撤开手，一刻又禁锢住了顾长安，禁锢的死死的，恨不得把他全骨里面。

顾长安的沉默让陆城有些担心，忍不住住他的脸亲了起来。

顾长安挣扎的动作一停：“是吗？”

陆城脸不红心不的撒谎：“睡了。”

顾长安满意的翻过，面朝着他，亲亲他的巴，嫌弃的说：“明早你给我把胡刮掉，扎人。”

陆城无言以对。

顾长安舒服的哼哼，不知不觉睡着了，陆城抵着他的额，在黑暗中用视线描摹着他的脸庞，一遍又一遍，怎么都看不够。

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听到了。”

没有等来回应，顾长安又去踢：“听到没？”

顾长安没想剔肉削骨，救活了陆城，他死了，那又有什么意义？所以他不剔肉不削骨，剩还能用的就是血了。

心烦躁不已。顾长安冷冷的说：“你不把自己养胖起来，我就不要你了。”

俩人于是躺，肩并着肩，挨着，姿势亲密无间，却各有心思。

顾长安把人拨开：“一边玩儿去。”

顾长安推开男人坐起来。

顾长安完全没法睡了，他的脚往后踢踢，踢到男人的脚踝，瘦的包骨。

陆城说，那睡吧。

陆城直勾勾的看着他，神炙：

顾长安扭，对上男人布满红血丝的睛，他的脸阴冷了去，声音也是一样：“你别跟我说，你一晚上没睡。”

陆城把他捞回怀里：“昨晚你梦了。”

疲力尽，却还是相互扶持着，一步一步的前行，用能用的一切方法告诉对方，不要害怕，抓紧我的手。

“想什么呢？”

亲着亲着，火就上来了。

“嗯。”陆城摸着他的脸，“你一个劲的哭，我怎么哄都没用。”

这称呼陆城久没听到了，顾长安心好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弓着背，巴抵在对方的肩，嗅着熟悉的味，像是一个贪恋母亲温的婴儿。

顾长安的脸怪异：“然后呢？”

顾长安轻着气笑：“大哥，能好好睡吗？”

顾长安从鼻里发一个音，带着明显的笑意：“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