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车绝尘而去,荣绒系鞋带的手指一顿,咬了咬唇继续动作。唇间都是铁锈味,也敌不过心
差一,他们一家就能回到从前。差一步,他就能幸福。
洪母看着他的神变了又变,最后趋于平静,“暮暮还来不及对你说吧?她回来的决定――”
荣建岳被提及心底的殇,一撕裂的痛。脸愈加没了血,“妈,我都懂。是我对不起她,她不我都是我活该。”
荣享有些烦躁,车祸前一秒洪暮想告诉他她的决定。他以为洪暮不荣建岳,他不知父母之间的纠葛仇。只知荣建岳除却宋海清的事的确是对洪暮上心的,而洪暮却是明里暗里躲着厌着他。
荣享蓦地起,紧握着拳,压抑着翻涌的绪,“我去走走。”
你手里。她恨你怨你都是人之常。”
洪母微微变了脸,开始有了些早年当家祖母的气焰,“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别忘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洪家给的,别我对你手。”
*
洪母第二天便走了。荣建岳开始常常不回家,家里越发冷清。荣享刻意忽略了那个人,独自坐在餐桌吃早餐,独自乘车离开。老刘因为车祸成了植人,新来的司机话不多。荣享冷着脸坐在后座,整个车厢跟冰窟差不多。
荣建岳猛地抬,紧紧望着洪母。她平静冷淡,慢慢开,“她决定面对自己,想给你个机会。和你磕绊了二十多年,她想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一份,没勇气面对的。可惜,她没这个福分,什么都来不及说。”
荣享和荣建岳齐齐看向洪母。洪母有些倦意,说话也低了几分,“我已经没了女儿,就这么一个外孙。有生之年,只想他承膝。”她说话时是看着荣建岳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荣建岳有些狼狈,脸上未的泪痕显得此刻惊愕的神有些稽。他了几气,却是定不妥协的语气,“对不起!我已经没了暮暮,不能再没儿。”
“小享。”洪母支着沙发扶手起,“跟我回去。”
“小……”
荣享从后视镜看了玄关换鞋的人,收回视线,“开车。”
荣建岳呆怔住,所有理智然无存,眶红红却在发笑,泪一渗眶,“她想原谅我?”一句话变成了破碎不清的呢喃,他垂着。双手支着膝盖默默无声。
荣建岳沉了脸,压抑着怒气。荣享闭了闭,慢慢走向洪母,在她侧坐。
洪母和颜悦,抚着他的手背,“别让姥姥失望,这里没人需要你。姥姥才是你唯一的亲人。”话里排挤的意味太明显。荣建岳摔了门离开,荣享有些疼。洪暮的离开给洪母的打击不小,她有怨气,实属正常。荣建岳这么失了风度,是真的在乎他?还是因为自己那自尊?
新来的司机迟迟不敢发动车,荣享没好气的睨他,“愣着什么?”
这里……真的没有人需要他了。荣享心里叹息,当初执着的理由,现在看来却这般可笑。
“姥姥,给我时间。我还有很多事没完,等一切结束……我会给你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