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享伤恢复后就不再荣氏的事了,全交给了Arvin负责。他剩的时间都陪在荣绒边,虽然荣绒不愿意说话,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在沉睡。
撞开门时,荣绒一个人坐在浴缸里发呆。荣享松了气,轻声走近她,试图和她说话,却怎么都得不到回应。这才终于发现,她连目光都是空的。荣享焦急的抱着她,不断的在她耳边喊她,说着乱七八糟自己都觉得毫无逻辑的话。
间去了很久。荣享躺在病床上看电视,脑里忍不住就冒了些恐怖的念。他敲了许久的门都没人应,心里就越发的坐实了某些想法。
梦境与现实在她的认知里开始无法分辨,她开始了冗长的梦境和大段时光的放空。
“这个号,我续费了,这四年,你发的每一条短信我都看过。”他枕着她瘦削的肩
荣享舍不得看她留在那种到都是白大褂和消毒味的地方,他看到过神病人发病时受到过怎样的对待。他舍不得,过去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想补偿的时候,她却狠心的不给他任何机会了。
荣享伏在她肩上,全力气都压制在她上,虚脱一样,只知毫无目的的喊着她的名字,“绒绒……绒绒……”
荣绒窝在他怀里,愣愣的看着夕阳的余晖,橘的光洒在两人上,与周围清冷的背景极不相称。荣享拿一手机,是他四年前用过的。他环着她,在她面前慢慢翻阅着那些短信。
荣绒意识渐渐回笼,茫然的任他枕着,沉浸在一湾里。她自己只是恍恍惚惚回到了年少时光,那里有眉目清朗、阳光灿烂的荣享,还有未曾来得及调转的命运。她不知自己是不是潜意识里对不公的命运抱着怨恨,或是心深抱着一丝重生的期许。
他害怕失去她,此刻愈发的预知到这个人离开自己会是多可怕的事。他拥紧她,嘴唇蠕动却是一个音节也发不来。他承认他恐惧了,胆小、退缩了,如果一切将以失去她为前提,他真的要重新观望整个结局。
他甚至用尽了力气去摇醒她,荣绒仿佛从某个未知的世界离一样,涣散的神慢慢清亮起来。荣享在她失神的过程里,心一被无形的攫住,收缩,最后几乎不过气。
Arvin打来电话问该怎么理荣建岳和宋海清的事,荣享拿着电话挣扎了很久,最后疲惫的说,“先缓一缓……”
荣享在荣绒清醒的时候最喜的,便是拥着她在楼的花房晒太阳。那里有大片的白蔷薇,都是荣绒喜的。无论是初升的朝阳,还是暮落的夕阳,和荣绒在一起,都让他想到了地老天荒。
荣享始终把她留在边,即使医生明确暗示过,她需要治疗,留在边很危险。有过一次故意杀人的经历,也许还会有无数次。
荣享心里很压抑,但是在两个人独的这段时光里,他的心却是比之前那隐忍的四年要轻松很多。他慢慢意识到,他要的,其实就是这样简单纯粹的生活而已。兜兜转转,命运对他们开了如此大的玩笑,却在这时候才让他懂得了什么是他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