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又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发颤:“真的,是因为我吗?”
崔晔缓了气:“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可此刻阿弦却仍是无法说。
“你……”崔晔轻声叹息,他摇了摇,拉着她躬了轿。
阿弦对自己说:“我之前被陈大哥嫌弃,也算是有了经验,就算再来一次又有什么关系,无所谓而已。”
那天,崔晔说那些伤人至深的话,阿弦就觉得不可思议。她不相信那些话会从他的嘴里说来,但偏偏就是。
阿弦:“又怎么样?”
虽然曾有孙思邈的诊断,但崔晔以为他会好转,一切也的确都向着好的方向在好转,他从场失意婚姻不幸,到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喜上了阿弦,在他苦苦地等到阿弦开窍后,两个人甚至还被赐婚,看样的确都顺利安妥。
崔晔面无血,蹙眉:“胡说,跟你有什么相。”
阿弦紧盯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总不肯明说让我猜,我哪里有你那么聪明?”
崔晔仍旧不答。
所以在周兴家里,听到那两个尚书省的小吏说起,才会那样痛不可挡暗暗地无法忍受。
这世间几乎没什么能让他大变成那样,除非是……死。
阿弦:“康伯说我会害死你,上次在轿里你也问我记不记得康伯说的话,是因为我吗,因为我你的才不好。”
人同乘一骑吗?”
然而一想到过去相的种种,心就像是被人抓着不停地搓,甚至还要沾上一盐巴,疼得要满地打。
周兴家里那两个鬼魂无意中透了天机,一语醒了梦中人似的,阿弦由此,隐约明白崔晔为什么会残忍地那样对待她。
“但你上次明明这么说的。”
阿弦想了想,有些难以:“你是故意要对我说那些话,因为……”
崔晔不言语。
阿弦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傻笑:“早说明白,我还以为你仍是要跟我分扬镳呢。”
所以阿弦不敢让自己回想,因为一旦回想,就意味着沉溺,她会无法自地深陷在崔晔给予的种种关切、种种温以及无法忘记之中,变成一个连她自己都会觉着陌生的人。
她重复着这样告诫自己,又严禁自己回忆以前的滴,就像是所有都没有发生,昂首而若无其事地继续现在的生活。
崔晔:“我的的确不好,但不是因为你,是……在羁縻州受的旧伤,先前孙老神仙本就警告过我,是我估了自己……”
但是阿弦不想。
阿弦想到上次不而散,心又是一阵沙沙地疼,咕咚咽了一唾:“你上次,对我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阿弦:“什么叫知难而退?”
崔晔问:“你在说什么?”
她虽然知鬼魂之语不会错,可是一旦当面问起来,得他承认,又该怎么办?
轿帘重又落,轿里就静默来,这形,却有些像是上一次两人同轿而行,但是……
正是因为纳闷之极,无法想通,此后,心里又伤又恨,恨不得再找到他,大骂大闹一场,又恨不得离开千里之远,再也不要见到那个可恶至极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皱着眉,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