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是在耳目众多规矩森然的中,阿弦仍是忍不住,走了会儿,便探手去,悄悄地把崔晔的手捉住。
期间太平闻讯赶来,见崔晔垂手而立,笑:“崔师傅,你也来了?我听说今日母后请小弦,特来看看。你怎么等在这里没去?”
崔知悌跟明崇俨都曾去过崔府,以明崇俨跟武后的关系,自然是瞒不住了。
崔晔呆住了。
崔晔垂眸:“
阿弦听得皱眉不已:“什么连累,什么收回……又有什么绝世无双了,娘娘可不要相信,更不要答应这些不经之谈。”
阿弦:“想你。”脚突然一绊,几乎跌倒,幸而崔晔从旁将她拦腰扶住。
武后揶揄:“怎么,莫非是和好了?”
崔晔原本还挣了挣,隐约察觉她决迫切的心意,又想起她在尚书省那句“我什么都得来”,一笑,便索由她去了。
武后:“没有命之虞?”
但任凭他们怎么惊慌失措,茫然呆怔,那两人都旁若无人般,一个淡然而笃定,一个喜悦而自得,一个沉静如,一个脱似风,却偏这样相得益彰,风生起。
崔晔:“好生看着路,不要走神。”
这实在是他所知的……世间最动听的话。
在渐渐步向元殿的时候,两人拾级而上。
台阶步步往上,仿佛登天之路。
阿弦:“是。”
看着立在面前的阿弦,武皇后:“是跟崔卿一同的?”
让人意外的是,皇后并没有传崔晔殿。
阿弦叉开五指,同他手指交缠紧扣。
武后见她笑的烂漫无心,淡淡:“不用瞒我,崔卿先前跟我说过,他薄弱,不想连累妻房,所以他求我收回赐婚旨意,另安排绝世无双的好男儿给你。”
阿弦半是带甜地回答:“想阿叔呢,心里容不别的了。”
阿弦只得耍赖般:“那时候阿叔是被病症折磨的昏了脑,所以才暂时失智,还求娘娘忘了这件事,千万不要理会。”
路上所遇见的女太监们,无不惊愕侧目,看着这牵手而行的两人。
武后笑:“那天夜晚,的崔知悌先去了崔府,后来,我听说又去曲池请了谏议大夫。阿弦,你真的当能瞒得过我吗?”
阿弦知武后耳目遍天,长安更是多不胜数,知这些不足为奇,却笑:“什么和好不和好的,哪里就坏过呢?”
幸福突如其来,叫人猝不及防。
阿弦心想:“另外,阿叔也还有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好好地看着阿叔,守护着你的。”
“病……”阿弦敷衍,“不过是些旧日症候,只是难以治,慢慢调养,假以时日一定会好。”
“那他上之病呢?”皇后问。
武后笑:“原来是不经之谈?崔卿在我面前说起来的时候,可是认真的很呢,你这么说,难他又突然不想解除赐婚了?竟如儿戏一般?”
会有什么后悔跟恨你半分,我该多谢老天跟神明,至少让我曾遇到过你,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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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晔问:“你忽然不说话,在想什么?”
“没有没有,没那么严重。”阿弦摆手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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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晔在殿门外直等了半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