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dao这逆臣回了长安,为何不向我禀报?”
崔晔顿了顿:“是臣妇人之仁,请娘娘责罚。”
夜影中,武后叹息了声:“好了,我并不是要质问你什么,何况阿弦已经跟我说了,是她不想你告诉我的,并不是你的主意。”
崔晔诧异抬tou,武后dao:“你快些回去吧,今晚上……那孩zi受了伤,你好生地照看好她就是了,我只望她能够……”武后竟有些说不xia去,唇角微动,却无声。
最终,武后转tou看向前方,重又恢复了昔日面se冷然的样zi:“回gong。”
崔晔目送武后一行rugong,心里想着武后那句话。
当初萧zi绮重回长安,阿弦问他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武后,是崔晔劝她先不要说明,毕竟这件事非萧zi绮一人生死,而是事关剩xia的所有萧氏族人,阿弦毕竟心慈,便答应了交给他chu1理。
却想不到,在武后面前,阿弦竟把这件事揽到了她自己的shen上。
崔晔抬tou看了看天se,经过这番闹腾,已近zi时,弯月如纤眉,星zi疏淡,秋夜本有几分冷意,崔晔的心tou却一团小小地nuan,又是愧疚,又是gan念。
他翻shen上ma,往怀贞坊急急返回。
方才武后跟阿弦在怀贞坊的卧房里,武后执手相看shen边的少女,从最初当她是男儿shen,到最后任用女官,武后却几乎并没有格外认真仔细地看明白yan前这个人,只是笼统地觉着这孩zi,能gan1,倔qiang,有些ying朗,仿佛不怕苦也不知dao疼,可以是个很好、很好的棋zi或者兵qi。
可是……
就像是因果一样,她冷酷无qing任用、对待的这个人,竟是她心中那碰不得的隐痛所在。
仿佛所有的无心,冷ying,现在都反噬到了她自己的shen上,心竟翻天覆地,疼得厉害,依稀就如同当初失去那个孩zi时候的gan觉。
“是不是很疼?”武后问。
原本她从不关心别人疼不疼,就连生死对她来说也是寻常之事,她关心的,是能不能为我所用,又能用到何种极至。
阿弦dao:“不疼。”
武后哑然,她突然想起了很多往事,很多阿弦曾受过的伤,从小到大放逐在外,所受的伤又何止这一dian,兴许……不是不疼,而是习惯了疼。
几乎当场落xia泪来。武后勉qiang地悄然咽了kou气:“对了,萧zi绮……你怎么知dao这个人?那只猫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提起萧zi绮,自然要提起无愁山庄,此事崔晔并没有告诉武后,便是怕另生枝节。
阿弦不想欺骗武后,却也不想对崔晔有碍,就dao:“先前我跟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那只猫也是他送给我的,我见它小而可ai,就留xia了,没想到……”
武后想到梦中所见,dao:“这个人老奸巨猾,只怕是骗过了你。但是此人危险之极,以后他若chu现,你一定要警惕。”
阿弦答应,心里有些愧疚,毕竟并未跟武后说明全bu。
武后又问dao:“你知不知dao,萧zi绮跟崔晔,原先交qing是很好的。”
阿弦心tou微震,武后dao:“萧zi绮在长安,崔晔知可知?”
阿弦对上武后的双yan,终于说:“他是知dao的。”
武后眉峰一蹙,阿弦又dao:“阿叔本来想跟您说,只是、只是我怕……我怕您会迁怒萧家的人,所以劝阿叔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