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萧敬远事前,她觉得,她是可以不选择萧敬远,而选择其它人的。
那个时候,她茫然地仰起,望向站在阳光的他,只觉得前的男人仿佛一座神祗,俯首望着人间的她。
可是现在,萧敬远事了,她却觉得,刺心的那把尖刀,胜过十八年牢之灾带给她的痛!
力气。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偶尔会偷偷地在人群中去注意这个人。
但是现在的阿萝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她绝望地靠在自己哥哥的怀里,泣不成声:“哥哥,你说的那些我都知,我都懂,可是他要死了,我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如今绝望地趴在哥哥的怀里,想着他就此死去,想着再也看不到他,她才知,或许从上辈,那个人已经埋在心底,再也没有离去!
她为什么要重生,为什么这辈要遭遇萧敬远?
想到这里,阿萝已经是痛不生。
她是喜他,可是喜又如何,她上辈还喜萧永瀚呢,但是那所谓的喜,到了最后一看,还不是很荒谬可笑?男女之间的,再是烈,也会被岁月这杯酒稀释了去,多年之后品味,不过是淡而无味的一杯冷罢了。
沙哑低沉的音调,唤醒了睡梦中的她。
“哥哥……若是他死了,我觉得我也活不成了……我不明白自己怎么活了这辈?”
“可是他或许已经死了。”叶青川抬手抱住怀里哭泣的妹妹,俊的脸上没有半分神,抿着唇,一字字地这么说。
他的妹
当他说到“死了”这两个字时,眸中再次泛起清冷的杀意。
若是没了萧敬远,她不知自己接来该什么,更不知以后的日该怎么煎熬。
泪模糊中,忽然就想起,上辈的那个最初,阳光明媚的一天,那个忽然现在她面前的男,神肃厉,形大,忽然就站在她面前,惊醒了在捉迷藏的游戏中偷懒睡去的她。
“哥哥――”她被悲伤击得整个都在颤,颤得本无法站立,最后是崩溃一般扑到了叶青川怀里:“他不能死,不能死……我不要看着他死……”
是以她总觉得,重活一辈,她要的就是好好活着,自己好好活着,家人也好好活着,活得自在舒适,至于那些虚无缥缈的,有最好,没有她也可以的。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惧怕他,并不太敢去看他。
叶青川受着膛上的湿,好看的手指一地收紧,发咯吱咯吱的声响,脸也极其难看起来。
叶青川修长白净的手轻轻攥住了阿萝单薄的肩膀,他拧眉,低声:“没关系,过一段你就会忘记了。你只是乍听到他要死了,不能接受罢了。”
那种被什么尖利冰冷之狠狠地绞着心脏的滋味,太痛了,痛得她语无次。
他站在她面前说,有人吗。
“可是哥哥,我觉得自己现在就要死了……”阿萝痛苦地闭上睛:“我一直觉得,我是有喜他,但是他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活了两辈,才知他有多重要,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若知将在今生尝这心痛滋味,宁愿记忆停顿在萧家牢的十八年里。
也许是辈分之别,她从来没想过,自己那种从心底发的惧怕和躲避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