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着他继续说去。
鞭过长空,落在男人背上,男人跪的姿势丝毫不动。
温柔到让人心酸。
她傻傻地笑,让自己的衣袖甩起来,在昂贵的大块波斯地毯上转圈圈。
男人垂眸,声音恭敬诚恳。
过了好久,她终于抬起手,扬起鞭。
不知为何,她直觉这么好看的男人,一定比较净。
“才来到小郡主边,是前世欠了小郡主一条命,想用这辈来偿还报答。”
“说话啊,我知你会说话,少在本郡主面前装哑巴!”
于是漯河城的士兵们提起这个叶青川,都是“那个长得像女人起活来像一样的”。
她歪倒在那里,想了想,便吩咐侍女:“把那个好看的却又很会说谎的男人给我带来。”
“来人,拉去,打发活吧!”
可是这么好看的男人,在她面前卑躬屈膝任凭驱使,从来没有半怨言。
他说话的声音随着风传来,很好听,就好像小时候母亲在耳边轻轻哼唱的那种调。
他被派去搬土砖,挖泥沙,还要负责给旁边的牲喂草喂。
阿炎又是一鞭,狠狠去。
“这不是当我是傻吗?虽然本郡主貌如花不知引了多少男人前来求婚,可是你演技太拙劣,谎言太虚伪,本郡主又不是三岁小孩,岂会被你欺骗?”
“好看的,会说谎的?”由于隔了太久,侍女们都已经忘记曾经陪伴在小郡主边的那个男人了。
不过现在,他二话没说,闷了,还得很不错。
叶青川两辈加起来都没过这种活,他这样的男,就算发边疆的时候,也仿佛天生能获得别人的照顾,而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境地。
而鲜衣怒盛气凌人的小郡主,仿佛已经忘记了曾经陪伴在她边的俊男人,她继续玩乐,继续唱歌,继续骑,继续享受着属于她小郡主的人生。
一直到某一天,她喝了几盏酒,酒意熏人,她微醉在榻上。
“你说不说?不说是吧?好,来人,把他扔到粪坑里去!”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于是侍女们连忙让底人召唤叶
阿炎一气了二十多鞭,这才歇气来。
他明明富贵之家,为什么来到自己边,又有什么目的?
阿炎怔了,低凝视着这个俊无匹的男人。
侍女们窃窃私语半天,终于明白了,敢就是那个被郡主狂打一通后跑去苦力的男人啊!
阿炎小郡主不兴了:“就是像天上月亮的,像山里清泉的,那个男人……那个好看的男人啊……”
阿炎愣了好半响,拧眉,盯着这匍匐跪在自己脚的男人,望着那世上无匹的容貌,回味着刚才那堪比仙乐的动听声响。
“你到底要什么?说来。”
背上已经被打得血迹斑斑的叶青川被拉了去。
“爹爹不让我喝酒,不过我却觉得,这个酒,喝起来那么好喝,好喝到比得过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味。”
“可是,我又觉得,我好像需要一个人来陪我……”
觉得太好看了。
“我觉得我现在在飘,飘在空中……好舒服啊……”
果然,男人开了:“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