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善说：“不开灯我也看得见。”

“没啦，”崇善说，“然后我就死了。”

其实崇善死的那一晚，他在被闪电亮的镜中，见到了邢应苔的幻影。

邢应苔问：“那你告诉我，哪里舒服？”

邢应苔正耐心等他说到最后，见他良久不言语，促：“然后呢？”

清晨六多钟，邢应苔被一阵雷声吵醒，他睁朝外看，发现天昏暗，看了看表，看到现在已经是起床的时间。

邢应苔，转移话题，问：“你饿了吗，要吃什么？”

第54章

“你最近怎么回事，”邢应苔问，“家里到都是你乱放的书。”

说到这里，崇善停了来，他凝视着已经放筷的邢应苔。

“那怎么不开灯？”外面光线昏暗，不开灯怎么能看书。

崇善了一个深莫测的笑，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用手了一颗猫粮，放到嘴里，嗑瓜一样嗑了起来，‘嗑’的一声，肉香四溢。

崇善合上散在床上的书，跟着也站起。

邢应苔犹豫了一，提醒：“你专心吃饭。”

“……”

唤。”

“我一会儿把它们收拾好

崇善深莫测的表一凝固住了，他凑到邢应苔怀里，说：“好应苔，乖乖应苔，别这么对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吃饭时，崇善碗的右边摊开一本厚厚的书，他用左手使勺，方便右手翻书。

邢应苔说：“崇善，你要小心，明天能不能吃到罐。”

……他是不会告诉邢应苔，自己为什么觉得死亡是舒服的事的。

这件事，崇善不想告诉邢应苔。他决定把它当成两人之间最后的杀手锏，留着以后使用，万一有一天自己真的把邢应苔惹火，再拿来救场。崇善是要和邢应苔过一辈的，讨好的话随时都能说，后手却要备着，轻易不能使用。毕竟，崇善要的是邢应苔的，而不是愧疚。

“当然，我知你不会哭得那么大声，”崇善笑了起来，尽邢应苔觉得没什么好笑的。崇善继续说，“我扭去找，又一闪电划破天空，让我在黑暗中也能清晰看见，那块摆在衣柜边的镜。”

“嗯。”邢应苔应着，起床，打开灯。

崇善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变回猫，三两爬到邢应苔的脖上，左扭右扭，嗷嗷乱叫。它缠着主人的脖，像是一条不安分的围巾，把邢应苔的发得乱七八糟。

邢应苔掀开薄被。他一动，躺在他边早已醒来的崇善就抬起，问：“你醒了？”

“那你继续讲，”邢应苔，“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一个多小时。”

崇善‘嗯’了一声，乖乖听话，把书合上，放到一边。

那才是崇善觉死亡不是件恐怖的事、并让他在生命终结时到安心、愉悦的原因。

七月闷，绵绵多雨。

‘啪’的一声，灯亮了，邢应苔向床上一看，见到那本合上的书，问：“你醒多长时间了？”

就像崇善从来不想认真抱怨，前世邢应苔一直不来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