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间里传来了痛哭声。史普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直接地卸男人的伪装,肖恩可以想象他此刻一定紧紧抓着自己的脑袋。
“因为我刚从他那里来。我……才来这里三个多星期,一切与自己想象中相差太远了,我需要……适应。”库勒笑了笑,嘴角有些无奈。
肖恩愣了愣,这声音是史普的。
“你们是不是来见格雷医生的?”库勒问。
听着史普的痛哭声,肖恩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自己作为文森特,在这世上所见最后的画面便是史普紧张痛苦的脸。
过了很久,里克就快倚着墙睡着了,医生办公室的门打开,史普走了来。
如果时间再来一次,我一样会不顾一切冲上去,因为我是你们的后背。
“你好,我是肖恩・艾维斯中士。”肖恩敬了一个礼。
里克与肖恩一起来到了一座矮房前,不用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叫骂声,响亮充满发的意味,可以想象那位心理医生此刻一定半仰着脑袋假装听的认真,可是面对这样咆哮一般的声音他更想要找一棉花来自己的耳朵里。
肖恩沉默了。老实说他曾经无数次幻想昔日的战友会怎样看待自己的死亡,或者说在这个生命没有任何价值的地方,像史普这样的老兵应该早已经对文森特的死去麻木了。
“那么你需要哭很久或者大吼大叫很久吗?”
总的来说,他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但是在军营里面,漂亮就等同于危险
每一次战友在他们的边阵亡都是无尽的折磨。
“那么你先去吧,”里克嗤笑了一声,“因为我可能需要很久的时间。”
“肖恩,你有想哭的事吗?”一旁的里克问。
“是的,你怎么知?”
简易办公桌的对面,坐着一个男,金棕的短发有条不紊的梳理在脑后,练而清。无框镜是一双带着探究意味的眸,而睛的形状却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尽这样却不掩他所的知气质。
“他死了!他妈的他就这样死在我的面前!我每次都在想要是冲上去的是我会怎么样!妈的――他是个技术兵!技术兵!不是个狙击手!我他妈疯了――国疯了――总统他妈的怎么不知来伊拉克!“
肖恩有些羡慕里克,不说其他的队,几乎没有哪个排爆小组的成员是不压抑的。但是里克却总给人一种开朗和容易亲近的觉。
了扶镜,“我是一个翻译官,是个志愿兵……我叫艾瑞克・库勒。”
“你好库勒,我是里克,他是肖恩。我们都是EOD的。”
他的睛还有一红,但是脸上已经恢复了镇静,看见肖恩的时候还挥了挥手。
“应该不需要。”
而一旁的里克却小声嘀咕着,“说什么‘你对我所说的任何话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可是这种隔音效果明明整个营地都能听见。”
“那我们过去了!”里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有鼓励的意味。
肖恩了,推门走那间办公室,收拾的很整齐。办公桌上只有一台电脑,桌面看起来一尘不染。男人们都是不修边幅的,肖恩心想这间办公室说不定是整个营地最净的地方了。
“有。”
谢谢你,史普……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