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呢，最后的真相，却是如此的稽和可笑。

沈越眯起狠厉的眸，紧紧盯着这可怜的女人。

如今被人这么痛打，偏生对方还是权势滔天的人，对方稍作修饰，她势单力薄，他的父亲也未必为她主吧，甚至也许还会以为她骄纵蛮横，和一个小孩计较。

这个骗。

甚至在妾室掉孩后，不得不屈辱地去向小妾歉，只为了赢得丈夫的心。

他颤抖着手，就要掐去。

不过当他掐住那纤细瘦弱的脖时，不由顿住了，看着床榻上削瘦苍白的女人。

他看到沈越紧紧地抱着阿媹长公主，温柔地哄着她。

十年的时间里，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萧正峰苦苦相斗，只为了给惨死的婶婶报仇雪恨，十年的时间里，她几乎是穷尽一切地支持他，帮着他，甚至会在深沉的夜中听他讲述昔日和婶婶相依为命的故事，用自己温的怀抱来安他。

打一次应该够了吧……

天底能瞒过他的那个，也唯有枕边人了。

那个时候的阿媹长公主，玉面，柔，虽有几分纯真，却聪颖无比。即使后来到了三十岁的年纪，依然是看着雍容贵，是个被天底所有的人都捧在手心的幸福女人。

他忽然一笑了，笑得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沈

“我会一直陪着你，看着你。看到你这般痛苦的样，我心里好兴。”

她因为巴被打破了，嘴里牙齿也落了几个，如今说话漏风，糊糊的。

中却是喃喃地：“你不是说过你后悔了吗，你不是说过你对不起我吗，你不是说辈任凭我置吗，怎么如今，你还是屡教不改，你竟然还要害糯糯？”

沈越咬牙切齿，尖厉的白牙恨不得去吃阿媹长公主的肉。

异的冷漠。

这样的女人，虽然如今不过二十几岁，却仿佛比前世那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更为苍老。

而阿媹长公主哭着扑在他怀里，颤抖着：“我好害怕，她打我，她打我……”

她没有了母亲，也因为以前的种种行径失去了父亲的心。

可是如今沈越手底的女人，却是憔悴狼狈，每日里忧心忡忡，经常整夜以泪洗面。想尽办法笼络住丈夫的心，努力地想生一个嗣却不能得，只能忍痛去给夫君纳妾，在夫君其他女人时，偷偷地以泪洗面还要颜笑。

“我不会让你死的，上一辈我就说过，不会让你死的。”

沈越黑眸安静地望着她，轻轻抬手拍着她的肩膀：“没事，她不会再来打你了。”

于是当二皇来到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

他想起婶婶临死前的惨状，想起十年红袖添香温柔相伴，却竟然是被她玩于鼓掌之间，又想起糯糯刚才的伤痕。

阿媹长公主搂着沈越的脖：“我要回去告诉父皇，我要告诉父皇！我要让父皇为我主！”

往世的阿媹长公主，那是天之骄女，父亲贵为天，母亲掌控后，天底所有的好都聚集在她上，她那一辈，不知得了多少疼呵护。

他颤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竟用温柔的语调：

仿佛走火了一般，他抬起手，将那玉白的手放在了阿媹长公主脖上，试图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