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峰淡：“能如何呢，修王到底是顾念母分，把她放走了，如今她跟着那位花匠在南方丙州一带开了个店铺，也生了个女儿，日过得竟是有滋有味。”

阿烟叹：“你直说就是了。”

阿烟笑：“这样也好，活了两辈的人，她也总算活明白了。”

阿烟抿唇笑了，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刚嫁给萧正峰那会儿，第一次在他家过年，看着祠堂里挂着的宗谱，那宗谱上一列一列的名字。

如今想起来，不过是眨的功夫，可是二十年过去了，自己看着老了，也到了儿孙满堂的时候了。

其实萧正峰没说的是，修王估计到底心，还几次派人偷偷去看过，见他娘过得还行，他也就不再追究这事儿了。

如今年纪大了，对于朝中的事儿萧正峰已经很少心了。

萧正峰望着那深奥而遥远的夜空，低沉的声音缓缓地：

阿烟挪动了，轻轻靠着他，很久很久不说话。

“没什么好和不好，如果有辈，希望他不要再记着以前的事，都忘了吧。”

自己当时还傻想着来呢，会不会有朝一日自己年华老去，会看到自己和萧正峰的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儿女的名字。

萧正峰微微皱眉，淡：“其实还好，阿媹长公主的事儿，还是瞒了，外面只是病死了。如今沈越离开了燕京城，去了一庙里，落发为僧了。我前一段送糯糯去边疆，当时还和糯糯一起去看他的。”

“随便想想罢了，如今只觉得咱们成亲那会儿，真跟昨天一样，可实际上二十多年都过去了呢。”

优雅。

阿烟也是想起这李明悦来了：“她如今不知如何了？”

他握着阿烟的手，哑声：“如今也是儿孙满堂，你我闲来便四走走，也该是放松的时候了。”

也许对于沈越来说，他自己也不知他到底要什么了。为了给自己报仇，还是怨恨阿媹长公主十年的隐瞒，这里面有多少恨有多少，他自己或许也不清楚吧。

“当年为了娶你，可真不容易。”

萧正峰低看过去，以为怀里的人睡着了呢，可是就在这时候，阿烟

阿烟听到这个，原本握着萧正峰的手紧了几分：“他现在可好？”

其实在许多年前的那一日，她就明白沈越走得是一条没有办法回的路。

当年老宅的那些老人们，一个个都渐渐去了，只除了萧家大夫人，如今已经年近九十了，福寿满堂，满牙都掉了，但还是能吃东西，女孝顺争气，活得还带劲，阿烟三不五时看看她老人家，每每看着，就觉得心里和。

萧正峰无言。

差就娶了李明悦呢。

阿烟睁开，笑：

萧正峰想起阿烟所说的上辈，却是想起一人来，笑意慢慢收敛了，转首看向阿烟。

如果真得只是单纯的恨，一刀去，结果了就是，哪里会赔上自己的一辈去折磨另一个人呢。

萧正峰见阿烟微合着眸想事儿，唇边还带着一抹笑，不免问起：“在想什么？”

也曾向往，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如同老祖宗一般坐在堂屋里，接受满院的孙跪拜？

萧正峰也不免想起最初来，眸中带了笑意：

阿烟见他这样，便脆地：“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越儿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