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给她套上一次的防护服,没有跟去。
左忱没问他怎么来了,只说:“你要去看看么。”
红姨常来左忱家饭,很多时候也住在这儿,久了家里就有几个房间给她用。交完钱回去的路上,左忱买了俩塑料箱,到家后她放塑料箱,歇了一会,开始收拾红姨的东西。
“红姨走了,突发脑血破裂。”左忱顺着他的话重复。“刚才积潭那边来的电话,让咱们去确认一份。”她转收拾好东西去拿钥匙,又穿起大衣,扭才发现苏惊生还站在屋门。
苏惊生目送
左忱顿了一,扭回继续收拾。
左忱放开手,给红姨整理好仪容,推门离开太平间。来脱了防护服,刚一抬,她就看见了外边的苏惊生。
“左忱。”苏惊生又叫她,左忱像没听见一样。
片刻,她忽然笑了一,轻声说:“幸亏你得的不是传染病,不然这一面都没有。”
她看着外面慢起的华灯,站了几秒,靠着衣橱到地上,屈膝坐着,掏儿烟来上。火光明灭,左忱垂看着间那一块地方,没一会苏惊生也靠过来坐,他的贴在她肩上。
“怎么不穿衣服。”左忱问。
“您要去看看吗?”
左忱的目光涣散。
她收拾的时候苏惊生走屋。看左忱一样一样把东西往箱里排,他随手拿了件衣服攥在手里,坐在床边叫:“左忱。”
左忱回看他。
红姨的脸很白,穿着生前的衣服,她上一件运动外套,背后写着黄海制药,半是带黑花的紧老年,袋有脏。
苏惊生低声说:“我不去。”
这条,四天前就晾在左忱家的阳台上。
看了一会,左忱伸手碰红姨的脸。她抱起红姨的搂在怀里,死尸的寒凉隔着防护服穿过来。
“……什么?”
两人从负二层上楼,事后的手续办完,只等明天去火葬场火化。
左忱放钥匙,没再说什么,只:“那我走了。”
苏惊生起过去扯她,左忱往后退了两步拉回自己的胳膊,却终于停不再收拾。
“什么?”
去后,左忱走近拉开的屉。
“……”隔着玻璃站了片刻,左忱,“麻烦了。”
左忱停了一,说:“你确定么。”
左忱门打了个车往医院去,一个小时后,她找到给她打电话的医务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让左忱签了几个字,接着领她去确认了尸。
苏惊生两手抄着袋,低站在那,立得如雨压弯的长竹。
苏惊生一只手抓住胳膊,半倚半靠地站着,一言不发。
停了一会,慢慢又说:“这十几年,辛苦了。”
左忱说:“行。”
苏惊生缓缓摇,“在外面看过了。”
“……”
左忱了两,忽然将烟掐灭,低声说:“我去睡一会。”她撑膝站起,上楼去了自己房间。
又说:“苏惊生没来,你别难过。”
苏惊生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笑了一,又问一遍。
苏惊生说:“晚再吧。”
在那上面停留了两秒,慢慢地说:“苏惊生,红姨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