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期末考试前发烧引发中耳炎，耳朵痛到我要发疯。但大家都在为了考试铆劲看书，谁也顾不上我。直到熄灯睡觉，我咬着牙在黑暗里着。后来是尤琪实在听不去我磨着牙的声音了，她掀了被就了床，走到我床前，脆果断就说：起来，我带你去医院！你知这意味着什么吗？第二天上午有两门科目要考，尤琪虽然不是特别学霸，但二三等奖学金她也是拿得到的。她那时陪我去医院，可能整夜都没法休

他揽着她，手掌轻拍她的背，安抚她，劝她，逝者已矣，要克制悲伤。这是当初她告诉他的话。

宁檬再开时声音都变了，那么低沉嘶哑，仿佛半生中所有的鄙视与仇恨都渗透了声带中，才发这样凄厉而苦涩的声音：“何岳峦，你说这样的话，你还是人吗？你会有报应的！天不报，有我来报！”

宁檬正在他怀里颤抖。她的脑里应该还是极度愤怒后的缺氧和空白，不然清醒的她是会撤离他的怀抱的。

宁檬渐渐从愤怒后的空白中走来，但好像又渐渐走了哀伤的新的空白中。

陆既明由衷地了。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在宁檬与尤琪的关系中，他看到似乎一直付的那个都是宁檬。

宁檬说完想冲去何岳峦那里，一副要拼命的架势。陆既明觉得差不多了，再让宁檬待在这里她真要掏果刀了。他拦着宁檬，半拉半抱把她抱走。

宁檬用一种悠远又温柔的声音，告诉陆既明，她和尤琪的友始发于哪里。

她说：“你们一定都觉得尤琪傻白甜，我对她够好了，我可以不要这么自责难过了，对不对？”

杨小扬被宁檬的状态吓到了，想跟去问问怎么回事，需要叫医生吗，但她被陆既明拦在了门外：“我和宁总暂时谁都不见，有人来找我们就让副总先上。”

宁檬红着睛摇笑：“不是这样的！你们全都不知，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尤琪那么傻白甜那么善良的人了！你们都觉得我为她的更多，对吗？可其实她才是我的神支啊！没有她的鼓励，我不知我暗恋失败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她的开导，我不知步社会一份我不想的工作我是怎么持来的；没有她的支持，我又怎么有足够勇气踏辞职换新工作这一步？我生命里所有重要节都是她在支撑我啊！你知吗，没有她，我的耳朵，一早就聋掉了！”

陆既明连这空白的拥抱都很留恋。他没撒手，就那么揽着她，就那么站在门。他怕走到沙发上坐，他和她无意识黏在一起的拥抱就散了。

她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憎恨过一个不负责任的新闻媒。当负责为大众传播真相的新闻媒为了博击博球说了假话，这简直是一场良心的灾难。

然后他关了门。

她抬起看着陆既明，神是空茫的。

楼时在电梯里他就打电话告诉杨小扬立刻扫清通往他办公室的闲杂人等，于是当他搂着抱着宁檬一路走屋时，只有杨小扬看到了他们。

陆既明一直把宁檬带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