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舜卿等在院里,心中默数,果然数到十,刚才抱着应娴往外走的盛勇侯又回来了。
五月时候,青州练的兵拉到南上京来给皇帝检阅了一回,皇帝看了大为兴,赏了盛勇侯许多东西。
应娴走
裴舜卿,果然手段了得。
他今日心很好,毕竟,想在酒桌上气的,可不只有岳丈老泰山一个人。
匆匆过了一个年,盛勇侯又去了青州继续练兵。据说他在那边确实找到了不少好苗,还收了好几个弟,兵练的有模有样。
自从应娴嫁裴府来,每年盛勇侯都会特地过来陪她过年,所以说起来,应娴也是有好几年没有在侯府过年了。
“裴大人,既然我回来了,就接娴娴回去府里过年了,告辞。”盛勇侯板着脸说,抱起女儿就想走。
一个时辰后,应娴看着钻到桌底的亲爹,心复杂。
刚想让女儿小心别摔了的盛勇侯:“……”
裴舜卿站在雪地里一脸落寞,也没有声挽留,和刚才兴大笑的样相差极大。应娴看着,还是犹豫的拉了拉亲爹的衣服。
盛勇侯练来的这一批人,就在南上京附近建营练起来,盛勇侯不用去青州了,应娴也就不用继续住在裴府了。
抱着要将裴舜卿喝的钻桌底的想法,盛勇侯拍开了酒坛。
裴舜卿面前五坛酒都空了,他还一脸清醒的在吃花生米,嘴里哼哼着歌。
盛勇侯心想,好你个兔崽,本想放你一,你偏要自己撞上来,今日就让本候来告诉你,你爹终究还是你爹!
“爹,府里什么都没准备呢,不如就在裴府过年吧,前两年不也是这样吗?”
应娴:“准备好醒酒汤,让时榴和橘紫去照顾爹。”
“这当然是随说来骗人的。如果不这么说,就要经常去陪人喝酒,我哪有那个闲工夫。我那些同僚喝起酒来可了不得,都会发酒疯,我消受不起啊。”裴舜卿站起来拍拍袍,走过去扶起了扒着凳喊着继续喝的岳丈,一脸纯良,“岳丈喝醉了,我让家送他老人家去休息。”
应娴坐在桌前,面前一桌好吃的,左边的爹端着酒坛摩拳掌,右边的裴舜卿临危不乱。
听到女儿这么说,盛勇侯竟然也没有意外的觉,心里只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悲凉。
“你不是不擅长喝酒,两杯就会醉吗?”应娴问。
裴舜卿笑眯眯的,很好说话,“行。”
心中暗笑,裴舜卿脸上满是惊喜的迎上去,行了一个大礼,“岳丈练兵辛苦了,府中早已备好饭菜,还有好酒,今日咱们翁婿二人,不醉不归。”
该不会事吧?应娴有担忧裴舜卿。她爹的酒量她可是知的,喝个三大坛绝对没问题,可是裴舜卿呢?他好像不擅饮酒吧?似乎是说喝两杯就会醉,所以都从不在外面与人应酬喝酒。她还没见过裴舜卿喝酒呢。
盛勇侯本来也是准备在这里过年的,但是他回来一看,觉到就这么短短一段时间里,女儿已经被裴舜卿给笼络住了,顿时有上火,想也不想就准备带着女儿远离那家伙。
来,裴舜卿顺手扶住她,一手给自己抖衣领,“小心些,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