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医生的。”
“啊?”狄科抬起,茫然的看着军医,然后顺着军医笔直的手臂,看向了同样满脸茫然的秦恬。
“着着就习惯了,这些护士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再说,我也不一定就吃这碗饭啦。”
秦恬有些担心,她总觉得这样的妇女很超脱……反正不大好,去找父亲,秦父却对此见怪不怪,说你阿妈不是经常这样一就七天的么。
秦恬去的时候,狄科正低着挨训。他面前站着一个略一的年轻军官,带着金边镜,穿着灰陆军军装,手上搭着一件白大褂。
“药必须量吃!他说疼你就多喂药,你看没看医嘱?!”
第二天秦家一家和街坊邻居一起去参加了隔面包店老板娘的葬礼,已经知事经过的秦母泪满面,回家后搬封存很久的如来佛像,摆在客厅里,数着念珠开始拜佛。
母女俩回到店里,秦父和康叔已经快手快脚的整理的差不多了,乍一看什么问题都没有,桌都换好了还盖上了桌布。
这个公寓楼也不完全住德国军官,有几家法国人也住着,不过他们轻易不开门,这也让秦恬的秘密潜方便了不少。
奥古斯汀的新副官狄科是个很腼腆羞涩的大男孩,相貌很普通,但是很有亲和力,事也相当细心,他本来其实还不够格给奥古当副官,当初海因茨给他提供的是一个纳粹党少尉,不过奥古拒绝了,从名单中挑了这个中途退军校来法国参战的小学弟。
“两回。”
显然,她肯定有怀疑了,秦恬觉得还是把她交给秦父好,让秦父痛去。
“吃的?放!检查!”
“……”秦恬放
圣诞节假期还没过去,还有十天红十字会才恢复课程,而这次戒严事件对这整条街的商家生意打击都很大,秦恬无所事事,便想着法往奥古斯汀那儿去。
她说要给那老板娘祈福,同时还要谢谢老天爷让他们家逃过这一难,并希求以后能够继续受老天庇护。
“拆绷带的时候无论会不会碰到肤,剪刀片什么全要消毒,我提醒过几回了!?”
“闲杂人等不准叫来,这种时候还给他叫女人,你真是好副官,还负责拉条!”
不过秦恬发现秦母手无意识的摸过了上一颜比较亮丽的地方,那是新漆,掩盖弹痕用的,但她什么也没说,微笑着回了家。
“告诉过你肉和酒不能吃,他说要你就给?这种时候听医生的还是听长官的!?”
“恩恩……”秦恬无意识的应着,心里却老想着奥古斯汀趴在那儿惨兮兮的样,她觉得自己应该认真儿学了。就算现在帮不了奥古,难免以后有用。
秦恬也只好一副也见怪不怪的样,陪在秦母边,看书。
海因茨的公寓原主人是一家犹太富商,他在那一家被赶走后鸠占鹊巢,里面相当大,装饰极为华丽,角落甚至还摆着中国的花瓶,秦恬不会鉴赏,但她很有顺手牵羊的冲动。
“看了。”
太慌了?”
“还是不要走这条路好,太血腥了,晚上恶梦的!”
“你哪来的钥匙?”军医不满的问秦恬,“伤员都破烂成这样了,你能什么?”
秦恬茫然的抬起手里的盒,“我,送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