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黑白照片，秦恬分不清这照片的年代，她想猜测这是巴维埃先生的父母长辈什么的，但又觉得不应该，可是看巴维埃的表，却是那么的……恬淡，就好像是回忆逝去的父母。

一陈旧的气息传来，秦恬深一气，歪往里面望去，才发现这本不是什么储室，而是陈列室。

“媞安，刚才我了个决定，我要去波兰。”

巴维埃了把睛，握紧了手里的帽。

两人在冰天雪地中上车，秦恬无聊的在窗上画着花，巴维埃先生开车很慢很稳，很像他的格。

“先生，您是要取什么重要的东西吗？”秦恬哆嗦着问，房里没有气，冷的可以。她来这儿工作了这么久，其实一直在东奔西跑，在这儿正经办公的日不多，而这个房间，当初巴维埃先生的介绍是，储室。

那是一对中年夫妇，很有夫妻相，俱都慈眉善目，黑白的照片里面他们微笑的看着侧前方，睛里满是柔和的幸福。

秦恬看向巴维埃，很平静。

很多奖杯，很多勋章，还有很多照片。

“恩，取东西。”巴维埃先生以一种不该用来看门的神看着门，他打开了门，慢慢的走了去。

她不敢打破此时的宁静，只能默默的等在后面，四面乱看，大多数时间在抚平全被冻起的鸡疙瘩。

“现在我知了。”秦恬斟酌着字句，“他们现在……”

“在这儿

好。”秦恬苦的穿上衣服。

“他们被指控未经允许救济战俘营里的战俘，没有律师没有辩护，当天就被决，还是最野蛮的……斩首。”

“先生，您想说什么？”

没过多久，车停了。

巴维埃先生站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秦恬都快冻僵了，他才深深叹气：“你不知他们是谁。”

巴维埃先生没有理会边那些蒙着烟尘依然亮闪闪的饰品，径直走向了最里面一排相片，站在了一张合照前。

秦恬车一看，竟然是布达佩斯的红十字会分布，一个很小的办公室，巴维埃先生的主要办公场所。

“他们被派往印尼探视战俘营，但是日本不允许我们的人这样，在那儿的工作，很艰苦，面临巨大危险……他们几乎被剥夺代表的份，只能独自奋斗，日瓦告诉他们，如果过于危险，必须立刻回来，但是三天后，我们得到了他们被决的消息。”

“是的，不知。”秦恬声音都哑了。

“我来这看望他们，不仅是为了帮自己这个决心，更是为了告诉你，红十字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在后方送送东西，缠着那群恶讲些什么狗屁的人主义神，我们也会面临危险，我们也会被杀，甚至还可能被安上各种罪名，客死异乡……媞安，你是个优秀的孩，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有些事，不该你去。”

秦恬咬牙，又是日本人！那群杀千刀的混！

“特乌斯·维舍，和他的夫人……我，我们的同事。”

“被决了。”巴维埃深深的气，“在远东。”

巴维埃停了车门，打开了房中的灯，带着秦恬径直上了二楼，来到一个常年紧闭的门前。

秦恬怔住了，她又看了看那对夫妻，他们依然笑得很温和，她不由自主站直了，讷讷：“怎，怎么会……他们是红十字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