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年初一，京城家家都放鞭炮，九岁的茂哥儿一大早就从国公府跑过来了，给外甥、外甥女发压岁钱。昭昭刚好吃完饺，小丫贪玩，要跟舅舅一块儿去国公府，离得近，宋嘉宁就没约束女儿，派刘喜跟去看着。

郭骁死后，端慧公主伤心之搬去公主府住了，深居寡，没有他们夫妻，宋嘉宁对国公府再无提防。

不光是画轴，连画匣都得王妃自己开。

双儿走到书桌前，扶正画匣，却见上面题着王爷亲笔所书：王妃亲启。

看了好久，宋嘉宁终于舍得移开目光了，转而去看画上的题字。

“娘，我看看。”昭昭指着画轴，她还没看清楚呢。

国公府的姑娘们都嫁了，孙辈里面，郭骁已逝，双生刚刚定亲，重孙辈全是小，太夫人就特别喜昭昭，趁着日和，太夫人拄着拐杖门了，跟在茂哥儿、昭昭后，边看孩们玩闹，边晒日。

宋嘉宁哪好意思给女儿看这个，找个借糊过去了，她也先忍着没看，过了会儿，见女儿陪弟弟玩球去了，宋嘉宁贼似的躲到室，再躲到屏风后，红着脸展开了整幅画卷。淡黄宣纸上，有一株海棠树，花满枝，树一个形修长的公拥着一长裙女，低亲吻。公只一侧脸，女脸庞完全被挡住了，只有一步摇垂了来。她的手攀附地抓着他手臂，袖落，一支血玉镯。

昭昭小手扶着娘亲肩膀，新奇地盯着匣，宋嘉宁没多想，打开匣，取画轴。昭昭着急，伸小胖手要摸。女儿手可坏了，宋嘉宁意识挪开画轴，低嘱咐女儿：“昭昭别动，这是父王画的，比咱们的狐斗篷还贵重呢。”

除夕夜的晚上，宋嘉宁抱着一双儿女睡，而在娘仨枕之上，就横着赵恒的画匣。

宋嘉宁刷的扣了画轴，羞红了牡丹花似的脸。王爷以画诉说对王妃的想念，双儿心里都跟着甜，低着脑袋迅速退去了，免得王妃尴尬。

在宋嘉宁看来，王爷的字、画都是墨宝，能传千古的。

她让丫鬟取画来。

宋嘉宁看看自己的手腕，王爷画的，果然是他们夫妻。

着那紫檀木画匣，宋嘉宁都好像见到了清风朗月般的王爷。

宋嘉宁放心了，继续展开，双儿是她边的大丫鬟，也亲昵地歪着脑袋看。画轴缓缓打开，最先男发冠，他低着……画轴继续展，然后宋嘉宁、昭昭、双儿就同一时间看见，画上的男女，在亲嘴儿……

宋嘉宁再看那幅画，不自禁笑了。王爷话少，说过的甜言蜜语更是屈指可数，便是说了，也文雅蓄，便如此画。可简简单单一句“夜有所梦”，她的心就要化了，酸酸涩涩的，好想他。

画这个什么呢，凭白叫她被丫鬟打趣，宋嘉宁脸颊发，杏却雾蒙蒙地盯着画中的鸳鸯，甜丝丝的，又酸溜溜的，不看还能忍，看了画，她更想王爷了，想王爷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抱她亲她。

昭昭眨眨睛，乖乖缩回小手，只伸着脖望着画轴。

双儿笑着将画匣抱到了宋嘉宁面前。

花园里不时传孩们清脆的笑声，依然属于世的颐和轩，有人隐

寿王爷梦见了什么？

淳化二年腊月二十九，夜有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