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落樱一心牵挂女瑶的,并不觉得夜神好端端的,武功还很,会什么事。
小勿……
她的心骤然疼痛,针刺一样密密麻麻,还有一种恐惧抓住她的心脏,让她不上气。
那时候来洛阳,女瑶只带了程勿,未尝没有让程勿在关键时候保护自己的意思。可惜、可惜……程少侠又被女瑶气走了。
白落樱着急无比:“你你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把程勿气跑了!我武功这么差,如果你真的了事,谁保护你啊?不行,我得赶紧找到程少侠……”
她竟然开始落发了。
她睫颤抖,看着自己手腕上清透的青筋和血丝。她苍颊畔似雪消:“你不必担心,有燕王在
后站着的白落樱眸一缩,在窗棂上的手指紧得发白。她眸中微微,低,声音哽咽:“我真是不懂你……说你无,你又有。说你有,你却又这么狠心。现在程勿走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么?你不后悔么?”
她想程勿走了也好……若是他不走,燕王用来钳制她的人,就会是程勿了。程勿那般单纯,若是成为燕王的人质,不定会什么事……他走了也好,起码她放心以他现在的武功,江湖上能压着他的人已经不多了;他不和燕王打交也好,以他的心,燕王住他太容易了……
她教来的程勿,嘿。
……
白落樱甩上门走了,除夕之夜,她一儿过节的心都没有。女瑶靠在床板上,侧过脸,神平静地看向纸窗上倒映的烟火之光。方才燕王在时,她提起“程勿”那般恨声、脸铁青,可是燕王走了,她再想起“程勿”时,就只是脸空白地看着窗纸神……
女瑶醒后的几日,每日依然醒醒睡睡,昏昏沉沉间吃了许多药,可是她这一次倒去,力恢复的时间似乎格外慢。从初一到初十,白落樱几乎是数着日过。她日日去院落中看望女瑶,好脾的她都忍不住发火:不就是一个程少侠么?为什么现在都找不到?
女瑶宁可自己留在这里当个人质,也不太愿程勿卷来。
白落樱急匆匆走了。她对极为信任,以她和程勿的短暂几次打交,她也看得,程勿真的是女瑶的好徒弟。女瑶真是把自己的所有本领,事无巨细,全教给程勿……
斩教教徒有苦难言:程少侠可是他们教主亲自教来的手啊,他们哪里找得到……
女瑶望着院中红花烈烈的梅树,簇簇如火,绽放在窗前。那火红之如生命般熊熊燃烧,女瑶支起巴,专注地看着。窗外一阵风过,红花飘飘然飞到窗,落在她披散到腰间的青丝上。女瑶伸手漫不经心地绞发丝,几青丝绕在她指尖,她没如何用力,发丝地垂在了她指上。
女瑶很平淡:“有什么后悔的。人一生的是平衡的,求什么,便得什么。不是斩教教主,还是小腰,哪个份,我都尽力为之。人生就是这样,被什么打动了,就逃不过这个宿命了。”
白落樱日日跟女瑶汇报寻找程勿的程,企图用“程勿”吊着女瑶,让女瑶神好一些。听到程勿的踪迹至今没有被斩教教徒发现,拥被坐在窗赏梅的女瑶唇微微上翘,难得见到几分骄傲神。
她靠着窗,漆目微合:“斩教一定会统领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