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勿：“也没什么，就是我已经补全了，门和斩教的事务都步正轨。我觉得我可以放担歇一歇了……这几年，你们也知我心不佳，我想离开这里，四云游。这两日，我把手上斩教的事务过给你，之后我就能放心走了。”

白落樱俯，漂亮的睛认真地看着程勿。见程勿面淡淡，果然没有一丝难过或愠，她才微微松气。踟蹰半天，她轻声：“小勿，谢谢你啊。”

那个家不是他的。但是程勿望着灰蒙蒙的天际，看着空中漫飞的雪，他也不知他的家在哪里。

那些声笑语、嘘寒问不属于他。

程勿笑了一：“没什么，我不忌讳这个。”

程勿再愣了一，才明白白落樱为何而歉。因再过十天左右，就是女瑶的忌日。白落樱选在这时候成亲，离女瑶的忌日那么近……她怕程勿多想，怕惹得程勿伤心。

程勿怔了一，看向白落樱后的张茂。夜神轻轻了。

听到“女瑶”，白落樱目中轻微暗了一。她勉打起神，：“其实是这样，我这两日就要和张茂成亲了……你若是还不回来，我也会让你去找你。我们都希望你在。”

除夕之夜、新之日、元宵之晚，程勿一灰扑扑的，一直在路上走。他从一家家人间灯火外路过，他沉默地走在罕无人烟的官上、山路上。从雁北到西林落雁山，等元宵节过，程勿才回到了山上。

风尘仆仆，程勿将将坐一会儿，白落樱就敲门求见。白圣女和大的夜神大人一同来见他，白落樱的面容如霞，眨着明亮睛，欣喜地跟程勿说：“你回来了！太好了，我一直怕你不再回来了。”

程勿微微笑了一，声音凉凉的：“我又没地去，上又到女瑶的忌日了，我当然会回来了。”

白落樱怔忡看他半晌，青年秀丽如，沉静似，他幽幽凉凉的……白落樱心涌上一阵难过，答应了来。程勿这样，很多时候，白落樱都想说让他忘了女瑶吧，纵是女瑶才是白落樱的亲人，然程勿这样…

不知为何，白落樱他们总是忧心忡忡，觉得程勿迟早会离开。这是一种说不的觉……任何人看到程勿安静立在山上看风雪的样，都觉得他不属于这里。

背后的姨声声凄然：“小勿、小勿……”

见他不吭气，白落樱急促：“我并不是故意挑这个时候，我已经把日提前了……我不是你霉。是我发现我有孕了，再拖就找不到吉日了。我并不是故意的！”

也被他丢在后。

“那我也有一事相商。”程勿说。

即便在落雁山待了三年，即便为斩教了那么多事，程勿依然没有归属。那是白落樱、金使他们的家……依然不是他的。没有人等他，也许他本就没有家。

白落樱当即：“什么？只要你说，我一定办到！”

“女瑶也不忌讳这个。如果她还活着，她会很兴看到你成亲的。”

程勿沉默地走在雪地中，任冰雪覆上睫，前视线模糊，看得天地皆是一片黑灰。程家只有姨希望他留，少主程淮心复杂言又止，其他长辈和同辈人则当没看见他。他这个不好的人如今变得这么大，程家不废了他已经仁慈，程勿从不曾奢望他们会像对程淮一样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