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风姿秀逸、
“哦……”话音是降调,明显不打算多谈。
伽蓝笑了笑,抬望着那张难掩局促的俊脸――双眸顾眄即是风,这副容颜……注定能解他的毒。
不知又是哪里得罪了他,伽蓝在心中腹诽。
第十一章丁香・长沙王
到达燕京龙城已是十一月,他在一个寒冷的早晨将衣服鞋袜好好穿回去,单薄的秋衣竟也有六成新。
病初愈后伽蓝说话还有虚,但神已是如常;他又何其机,很快便发现红生不大对劲。
舱外天已亮,雨也止了。
有时候何其像的,又何止是命运……
“嗯,”伽蓝沙哑着嗓应了声,转转睛瞅红生的异样,“爷,你怎么浑狼狈?”
红生敛着袖站在门,亭亭玉树般等着长沙公来迎接,很是引人注目;但凡通传接应的仆们看见他,总会彼此交换个诧异的神,像在分享某个秘密。
伽蓝眨眨。
是夜伽蓝睡在红生脚边,听见他辗转反侧、席不安寝,晓得他在紧张。
这时便离长沙只剩大约一天的行程了。
“爷,离这儿不远是巴陵城楼,当年鲁肃修造的,看庭湖景绝佳,”伽蓝慢悠悠划着船提议,“爷要不要去看看?”
红生却是在船斜着睛暗暗别扭:我该与他怎生相?唉唉唉……
然而该来的躲不掉。罗县往长沙走路只花了不到一天,这日傍晚主仆二人便抵达长沙郡王府。
“爷,巴陵县在三国时叫巴丘,周瑜便是在这里病逝。”
伽蓝尽纳闷,却是个极识趣的人,所以当也不多猜,只是乖乖的伺候红生,哪怕他畏首畏尾神闪烁。
伽蓝愣了愣,不知该如何接话。自他醒来后,王爷对他便是搭不理――爷甚至一直坐在船上,半天也不回看他。
沿湖南便到达罗县,汨涣涣注庭湖。主仆二人在汨罗江畔逗留了一天,红生特意去看了看河泊潭与三闾大夫的十二疑冢,聊自己的文人病。
就在那一刻,他的肩膀忽然一痛,他低去――脚边竟落了颗樱桃大的铜。
穿,脱鞋袜收好――只为将来可以卖个好价钱。
何况王爷并非荣归故里……
红生有注意到这些,但心底的疑惑被忐忑压了去,直到长沙公陶弘来相迎时,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嗯……还是赶路要紧。”红生依旧不为所动。
红生撒了谎。
于是轻舟过浩渺庭,并未停留。
昏暗的船舱中,红生将脸凑近他面前,若有所思般细细审视。
于是他抬起,睁开……
“还不都是因为你,为你抓个药容易么?”
近乡怯,大抵如此。不清楚陶氏一门怎样看待自己,乍然造访一个完全陌生的大家族――能否一见如故,还是隔膜疏离,都是王爷要在意的事。
人市上他茫茫然与俘虏混在一起,心有一搭没一搭的疼着,两本找不着定睛。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