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似乎一个人掉了某个障。
红生在黑暗中静静望着帐,轻吁了一气。
谁知到了夜里,事真来了。
“伽蓝,伽蓝!”他在帐中呼唤,一声比一声清晰响亮。
也许是晚间临睡前又被常画匠劝了两杯酒,夜里红生忽然醒来,渴得厉害。他迷迷糊糊喊了几声伽蓝却没听到回应,刚要生气,才想起伽蓝已被自己派到别室去睡。
转到了十月,山中天气渐寒,晚来睡觉的寝衣换成厚实的衾被,光靠熏笼已不够。这天趁着阳光晴好,伽蓝与常云常清将床上用的十二牒屏风从库房里搬来晒了,到了晚间搬室,小心安放在床上。
“哦,”伽蓝闻言慢吞吞坐起,仿佛自言自语,“酒后人都容易渴的……”
“我哪有那么多事,需要你一刻不离边的?”红生抬瞪了他一,不再多言。
红生微微侧首想了想,在伽蓝送来给他漱洗时,漫不经心地吩咐:“白天去跟慧宝大师说说,你另收拾一间厢房,自己去睡吧。”
他对伽蓝为何会有这份心思?自己明明喜的是如兰,即使如兰不在了,他也不该有这份心思——是因为知伽蓝喜的是男人么?因为他的贴,所以怀疑他并不想个安分的仆人;怀疑单纯的主仆关系,有一天将不能再维系像他们现在这样的默契?
红生安稳睡了几天,这日醒得略微早了些,不等伽蓝来唤就自己推开屏风地,却在瞥见地上一方印时,怔怔愣了神——这痕迹是伽蓝留的,铺盖直接打在地上,自然要忍受这些气;自己平日一睁便是由着他伺候,哪里能注意到这个。
不过伽蓝……有他自己喜的人,叫韬的那个……
第廿八章月白·桂落完
“你拿来给我喝就是。”红生没来由心里就是一堵,在仆人的注视烦躁不安,接过杯猛灌了几。冰凉的似乎驱散了中烦,他舒服的轻叹气,递了杯又躺。
伽蓝伺候完红生复又睡,很快便沉梦乡,红生却是无眠。
男人与男人之间,到底能有多投,到底能够多契合,到底有……什么好?
伽蓝迷迷糊糊翻醒来:“王爷?”
他回想起逃离龙城的那夜,回想起那一夜遭受的屈辱和折磨,浑就泛起细密的冷颤;然而他又想起外祖母葬那一晚,想起自己偷窥到的——表兄陶弘与叶将军的一场事,双颊又不禁发。
伽蓝一怔,随即开:“若这样,夜里就没人伺候王爷了。”
木制的十二扇床屏绘着简单的山,以铜钩钮相连,将整张床包围起来,只有上床的一侧可供折叠开阖;放帷帐后自成一方幽谧天地,惹人睡意。
当他知了伽蓝的偏好,又决定与他朝夕相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在潜意识里接受了一什么,又准备了一什么?
说罢披衣灯,起给红生倒了一杯:“爷,冷的要不要紧?”
“我渴,要喝。”
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