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还有别的选择,”红生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地丢一句,“你走吧。”
伽蓝垂,狡黠一笑:“爷,您是可以选择的啊――在长沙的时候,爷为何不答应长沙公的要求,拿两名婢女来换我?”
这贱仆喜着别人,还要嘲笑他在自作聪明,只不过是一名贱仆而已……巨大的羞辱盘踞在红生心,噬啮着他的自尊――竟落魄到这地步了么?堂堂一个王爷,竟落魄到需要忐忑牵挂着一个羯!指望他不要心猿意,能够陪着自己一直走去。
闭嘴……别再说了!红生血气一冲,恼羞成怒地踢开伽蓝的手――他这是要什么?要什么!不过是一名贱仆,竟想要自己承认这些莫须有的放不?!他不过是一名挂心着别人的贱仆,能值得自己放在心上么?
红生心中一寒,这时才觉得周冰冷,他掖了掖襟,兀
“爷,您会给我别的选择么?”伽蓝苦笑,跪在地上认真望着红生,似要求得一个极重要的答案。
不相信困住自己的是挣不开的网,他咽不这气,怎么都要挣扎――哪怕鱼死网破。
伽蓝倒一气,不敢置信地盯着红生:“爷,您的意思是……”
够走得不刻骨铭心。
伽蓝仍旧低着,将红生微微发颤的脚拢在手中,低沉地嗓音饱着溺,却异常定地撕开他的伪装:“您之所以不答应,是因为,已经放不我了吧?”
“如此也好,”伽蓝静默了一会儿才,起拾起熏笼上的衣服穿好,跪对红生叩首,“多谢王爷赐伽蓝自由,伽蓝从此就不跟着王爷了。”
“那么王爷您呢?您往哪里去?”伽蓝不动声,只轻轻问,“打算跟着常先生离开吗?”
窥破我的心思很了不起么?别再说了!
红生难以置信地盯着伽蓝,因他忽然提起的话煞白了脸,双眸大睁――闭嘴……别再说了!
“反正买你时的券早就被烧毁了,从今往后,你便是自由了,”红生闭闭睛,压住冒上心的悔意,咬牙:“人生来去如浮萍聚散,又有多少别无选择的缘分?你走吧。”
再没有比这个更丢脸的了!他自悲自怜,怒极生笑。
“是的,”红生忍耐心紧缩的疼,深深了几气,尽量使自己的别再发颤,“画已经收尾,两三天后,常先生就会离开法云寺,届时我会跟着他们走。”
伽蓝闪烁的神温脉脉,明确的撇清将红生一个更尴尬的角落。是的,他的仆人没有非分之想,一切臆想源于他自己的障――那障中只坐着他孤零零一个,妄想着可以就近拉一个人来,能够陪自己同甘共苦。红生如坐针毡,又莫名难过,他扯扯唇角,只能别开恶狠狠嘲讽:“好个别无选择……我若安排你娶一房妻,你倒是愿意娶么?”
“你……”红生一怔,张结瞪着他。
伽蓝抬瞅着红生,:“我会娶。”
“你还想要什么?”红生偏开脸,心里越发乱了,“我若能有选择,当初离开燕国的时候,一定不会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