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事外个旁观者,忽然就明白了伽蓝的挣扎与持。那不是一朝一夕萌生的,也不是轻易可断的细长,横亘在自己与他之间的时光和距离,只可忘不可追。
当二十八个自小养在邺寺里的孩,变作冰冷的尸横陈在他面前,他才后悔,早知该放屠刀:“从前在不能理解太长生的向善之心,而今渐渐能够明白……人的心,总归是的。”
与自己一般、年轻了好几岁,满漠然不笑的伽蓝。
祖重看着红生怔忡失神的模样,不禁莞尔:“再怎么像,说到底也是两个人。”
到底多深的才能使人放血海深仇?
那是伽蓝。
芳草如茵中破釜沉舟的对视,刹那间超然外、刻骨铭心。
“这一看,又不觉得像了……”
——如果伽蓝在这幅画上,那么石韬,应当就在不远。
大王,我就是长寿王太长生。我不会原谅你,我怎么会原谅你?要我湮灭仇怨只有一个办法——现在就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卿,我梦见他放剑,肯原谅我了。
“对,”祖重若有所思地望着画,怅然,“曾经有一位郎君,很喜来这里看这幅画。自他离开后,在也时常坐在这里,面参悟,能想通许多事……”
原来他曾经是这般模样。
人的命运何其相像,非得亲经历过,才知对与错。
大王,那是山中鬼神在作祟。
哪里像?分明就是两个人。如果伽蓝的画像能够分毫不差,没理石韬的画像会有偏误,那么,除了第一的印象,细看到底哪里像?
“郎君喜这幅画?”祖重在一旁问。
——卿,我梦见长寿王要杀我。
那是山中鬼神在作祟……
红生心中一动,仓促间只想转离开,却在惊鸿一瞥的刹那生生忘记呼。他难以置信地盯住大殿昏暗的一隅,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直到面对一幅栩栩如生的供养人画像。
释然后的心不再怨怼,甚至淡淡伤怀——那的确是丽的,令人羡慕,可惜未能长久。
红生怔怔伸手去,指尖却在堪堪碰到那双琥珀的眸时,倏然停顿。
没错,再怎么像,说到底也是两个人……
这想法使红生浑止不住发颤,他惴惴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目光一向供养人队列前方移动过去。当看见石韬——不需要求证,红生就笃定那个伴随在天王左右、紧跟在太后的郡王是石韬,红生心中竟是一片惘然。
“要说神气是绝对不像,五官分开看也没多像……”
“哪里像……”他喃喃自语着,脚步虚浮地靠近前去。
——卿,我梦见长寿王要杀我。
生看着自己的神?再三长剑又放的长生,面对频频被噩梦惊醒的贪王,哄的语是否一次比一次真心?
“不……不过画得真好,”红生低,留意到画前的蒲团,微微一怔,“法师您经常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