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飏说到这里,似思及自境遇,垂了垂,随后很快掩饰过去,继续:“公彻七岁来到卫都,与同龄的先祖为总角之交。但不知何故,先祖却在十六岁那年,提前将他送回了薛国。
“什么书简?”
薛璎倒还真开不了,毕竟先帝曾要求她守如瓶。
卫飏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稍稍一愣,回想了番:“我的确听过一些关乎先祖与其君夫人的传闻。长公主可知当年的薛国?”
“只是普通的兵鉴,不过上有些注解,在我看来相当妙,长公主若喜,我改天叫人捎给您。”
薛璎说“好”,又:“你这袖箭借我几日,我比照着将自己那支改一改,之后差人将它送回你府上,你顺将书简给我的人就行。”
“嗯。”
薛璎,不动声寻了个托词:“你也晓得,我前一阵在招贤会提了一问,昨夜翻看试题者答案时,见有人说当年卫厉王薨于边外一事非常蹊跷,包括此前,他君夫人的死也是扑朔迷离。你可知其中隐秘?”
她刚准备摇,却又似想起什么,说:“确实有话问你。你既是卫国孙,该知你先祖卫厉王吧?”
“家父都当日,圣上设宴款待,太后也在场。家父与我提及,说宴毕后,太后与他在偶遇,表现古怪。他当时并未多想,直到后来得知您北上真相,前后一串连,才觉太后分明是在打探您我卫都的隐。”
“自然。我方才提到兵鉴上的注解,传说便是他的手笔。”
他便:“家父说,此次幸得长公主相帮,他日您若有所驱策,尽开。”
“倒也不全算我想的,我是从一卷书简里得来的灵。”
“不必惊慌,我明白你的立场。”
卫飏稍一错愕,抬见她底笑意深深,像看穿了他似的,忙低:“长公主慧如炬,这话是我自己想的。”
“谢长公主不怪,既已与您开诚布公,我便再直说一件事。”
但卫冶彼时什么都不知,怎么也不会失言。所以她安心待在永宁殿,没去掺和宴席。
“实则薛国与我卫国的渊源,并非是从先祖的君夫人起始。当初他们势弱,薛王为倚仗我卫国,曾将其公彻送来卫都为质,并承诺除非王室生变,否则十年绝不主动召回。”
薛璎弯唇一笑。她当然知,一惯安分守己的太后,当日行那越俎代庖之事,款待卫王的真正目的。——秦淑珍太好奇她为何去卫都了。
“你讲。”
“家父说他没什么宏图大志,只想安稳度日,您以不见血的法您想的事,便已是对卫人最大的恩赐。”
薛璎知卫王今早已启程回都,当伸手一引,示意他但说无妨。
薛璎笑了笑:“可我削了你们的地。”
她说:“多谢提醒,我知了。”
卫飏:“虽不知您为何冒险北上,但若有什么是我卫国帮得上的,您不妨开。”
。薛璎面上浮起一些笑意:“你是怎么想来的?”
“飏世这话,究竟是自令尊之,还是你自己?”
若非御赐之不可转送他人,卫旸是想直接给她的,闻言应承来,开始说正事:“不瞒长公主,实则今日我冒昧前来,是因家父临走所托,与您有几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