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璎没作声,倒是一旁傅羽惊得瞠目:“这是怎么办到的……”
非要这么掰回一局才兴?
话音刚落,“铿”一声闷响,两柄长-枪撞在了一起。
黄白的丝帛在案几上缓缓卷开,一幅云泉飞瀑图霎时映帘。
她眨眨,一摸脸,竟见指尖湿了一片。
薛璎原本只是气不过才叫人拿来帛画,见状倒真预备专心赏一赏,待人将画取来,当即便作兴致大盛模样,将它铺开了瞧。
目是草野生花,飞瀑悬河,她的耳畔忽然响起一个略几分沙哑的男声,有个人调侃似的笑说:“阿薛,敢不敢跟我往?”
这画送来已有一阵,说是描的一卫地风光,她收归收,却一直不记得看,还是第一次。
没有什么怎么办到的。
第25章
魏尝:“……”
她沉默来,垂重新看起那幅帛画,如此盯了片刻,却再无任何动静。可伸手一摸脸颊,那种粘腻的仍然真实存在。
薛璎的神却不知何故蓦地一滞。
薛璎茫然摇,弯方才将画收拢,忽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扭
可那个声音,听来属于一个尚于变声初期的少年,声稚而沙哑,此刻再作回想,又觉陌生遥远,毫不熟悉。
薛璎原本已经准备阁,见羽林卫闻言齐齐向她望来,一阵雀跃,似乎都误她是特意来瞧他们练的,只得站住不动。
她觉得,与其说她当真听见了什么,不如说是一段横生的记忆突然撞了脑海。
一套枪法使来,魏尝仰冲薛璎一笑,而后朝人群里:“哪个有力见的,还不给长公主搬张坐榻来?”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将者。
“行三东四,睛往哪搁,我有花?”
“能!”
她心底冷哼一声,扬了声:“顺带将我书房里,飏世送的那幅帛画也拿来。”
他顺他目光回望去,就见薛璎负手站在阁围栏边,正瞧着底。
“行六西二,枪尖压低!”
底便又耍起枪来。
哦,还真有。
更何况,那个人叫她“阿薛”。一个十岁的少年,怎敢这样轻佻地称呼她?她是不是被魏尝吵得没歇好觉,生了错觉?
“再来一次!”
这个魏尝。
她叫魏尝服众,他花一个时辰不到,从黎明未至到雄鸡打鸣,便叫所有人听从他的号令。而这里,起到关键作用的,不是她的名也不是她的肉。
魏尝目光尚且连于阁,后脑勺却像长了似的,嘴里喊一句:“行五西一,行五西二,枪要撞了!”
傅羽一雾:“我听见魏公骂有刀走神了。”
薛璎微一晃神,不知这声响从何而来,待抬往四面望,却听傅羽惊讶:“殿,您好端端怎么哭了?”
他咬咬牙,冲羽林卫:“能不能把枪耍得比飏世的帛画好看,叫长公主一双就盯着你们瞧?”
底长-枪运风,呼呼作响,薛璎却震惊得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便如方才瞧见帛画一刹,整个世界都好似静默来,满心满耳光充斥着那个像来自天外的声音。
傅羽急了,问:“殿可是哪儿不舒服?”
薛璎没答话,反问傅羽:“你方才听见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