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打断他,“我是说要晚到,来迟了,还请陛恕罪。”
见皇帝亲迎,车骑将军徐桂城后赶紧整束后大军,叫将士们列队,通通缴械,向圣上见礼。
大军之中霎时掌声雷动,除徐桂后一甲衣的魏尝,从到尾都无心聆听,一双一个劲往冯晔后边瞅。
冯晔心还有几分激动,将事前经由薛璎草拟的发言词在心底捋了一遍,而后面对浩浩的大军,提了声气一字字背通顺了。
她的确曾替他们说话,但所尽却不过举手之劳,自觉并无居功之理。他们真正该服的人不是她,而该是……
军队前半晌,终于涌城门,冯晔也便扭了城墙。
她长睫微微一颤,看了前同样屈膝垂首,大拜去的魏尝一,默了默:“男儿膝有黄金,薛璎何等何能,受诸位此等大礼……”说罢笑了笑,“都起来吧,赶紧回营喝酒去。”
自打摄政,每一日都有人屈膝跪她。但那些礼数里,几分是碍于她份不得已而为,几分是自真心,她心中非常明白。她是多数人中不该当政的女,是个初茅庐的黄丫,太多人看轻她,太多人阳奉阴违,太多人仅仅只是顾念先帝遗命,才喊她一声“殿”。
魏尝位列靠前,冯晔当然注意到了他,正想问他瞅什么呢,忽见他底一亮,而与此同时,前排将士的目光也朝同一方向望了过去。
她说完,状似无意掠了神采飞扬,浑血脉都似偾张的魏尝一。冯晔也就努力憋住了,没拆穿她。
将士们继续朝里行去,魏尝牵了悄悄落一个位,再落一个位,一直落到最后,一溜溜到了停在原地目送大军离开的薛璎旁,一动不动杵着,也不说话,似乎在等她回过注意自己。
冯晔惊讶:“阿不是说……”
众人齐齐呼:“谢长公主――!”
薛璎面上是一惯的沉稳之,说完“赎罪”一词,又转向大军,提声:“也请诸位将士见谅。”
察觉到一边多了个人,薛璎自然收回目光,瞥向了他。
赤大军如一般相继伏倒,宽阔,喊声亢嘹亮,回响一遍遍反复。薛璎心一震,滞在了原地。
他后,数以万计的士兵眶通红,目却定而肃穆,跟着大拜去:“请长公主受我等一拜!”
近一月未见,他神倒不错,但冲锋陷阵
冯晔便先闭了嘴巴,上前几步,朝将士们挥手致意。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大陈驰骋沙场的男儿们,那些傲骨铮铮的将士,会对她这般心悦臣服。
正是薛璎。
底呼声如,军鼓震天。冯晔一次瞧见这等场面,激越得脚都踮起来了,一旁李福生怕他跌去,忙跟上前搀他。
“……”
她打驰近,到得大军跟前翻而。
旋的军鼓声忽起,前方地平线显赤一线,缓缓向城门推移而来。
他蓦然回首,就见路尽来了一队人,当先那人一绯劲装短打,长发束,赤发带随风猎猎翻卷飞舞。
不料最前的徐桂却膝盖一折,跪了去:“长公主于我等皆有再造之恩,若非您不惜以己作赌,于朝堂之上一力相护,又岂有我等今日!请长公主受末将一拜!”说罢大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