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璎正在收拾地上简牍,耳微微发着。要不是林有刀撞了魏迟,她方才竟鬼使神差一般,差没拒绝他那种格的要求。
不料一瞬他蓦然回,一把拽过她胳膊,将她死死抵在了门上。
“我在找我的剑!我的剑去哪了?”
薛璎踱过去,见他已坐在榻沿褪了上衣,便替他拿起药布,在掌心摊开。
她觑他一:“你伤的是左手。你不是左撇?”
“你太了,来。”
她疼地扶扶额,抬见魏尝旋风似的在屋里打转,质问:“你找什么?”
“……”是奸诈地使诈吧。
魏尝轻咳一声,提着剑上前去,尴尬:“那个,叫二位受惊了……”
薛璎之前并未把魏尝失踪的事告诉魏迟,怕只是虚惊一场,惹孩白白伤心。所以他只当阿爹是办差回来而已。一别多日,之前怪他一走了之的怒气也消了个净,乐得十六颗牙全来。
简牍散落一地,她后背砸上门板,一阵晕眩,随即听他小声恳求:“把刚才没完的事完就好了……行不行?”
他忍耐着,扶住扑上前来要抱抱的魏迟:“你等一。”说罢回就去屋里翻找东西。
魏迟却没怎么,一见他就蹦上石阶:“阿爹,你终于肯叫我阿郎了!”
“我那是在倔地逞,看不来吗?”
“架上。”
他大惊:“魏小公没事吧!”
薛璎走上前去,正吩咐人请医士来,却被魏尝拽了手制止:“不要叫别人,我自己来。”
这猛一嗓吼得薛璎一个激灵,飞快从魏尝胳膊肘底钻了去,躲过他已凑到她嘴角的唇。
魏尝前一空,恨恨闭上,整个人平平贴上房门,蔫了的金花菜似的,几个数过去才反应过来先前听见了什么,一把移开门,说:“我阿郎怎么了?”
一门之隔外的林有刀虎躯一震,终于领悟到自己哪招惹上了魏尝,忙落荒而逃,不料一回撞上个小人。
她恼意顿生,回:“不是说右手好使?”
“哎哟!”刚走到阶的魏迟险些被他撞翻,幸好被后穆柔安扶住。
魏尝扭看见剑架,一把取剑,而后剑鞘,大步冲,找准屋门前一颗壮的大树就砍了去,奋力砍了几刀,待树被砍得一阵斑驳,才终于够了力气,遏制住了心底那躁意,停了来。
她放低了手。
薛璎抱着满怀简牍跟上去,皱眉:“你什么?”
薛璎便没再说什么,一努巴示意他屋去理,结果在几案边坐不久,就听后传来个诚恳的声音:“你能不能来给我搭把手?”
隔在了外。
薛璎低看了那柄生生被砍破一缺的剑,拉着魏迟扭离开:“先叫穆姑姑送你回去,别给误伤了。”待送他院门,回来见魏尝还杵在原地,叹气,“伤裂了。”
再扭,却见魏迟吓得躲了薛璎怀里。而薛璎正捂着他的,轻拍着他的背,一脸目不忍视的模样。
她的,她的镇宅老槐树……
“人
可一看儿没事,魏尝心中那难平之意却又上了。
他低看了自己的胳膊,见雪白的里衣果真染了几滴红。
“我右手也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