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说:“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我没怪你,也没怨你。”方明曦打断,“以前不懂事时候的那些事qing不要再提。”
金落霞想说话,方明曦起shen给她又换一条mao巾,坐在床边睇她病容,放ruankou气:“前几天梁叔那件事不要放在心上,是我语气太冲,我不对,你不要生气。”
金落霞抓住她的手,掌心发tang,“我没生气,我知dao你苦,你是为了我……”不知是不是生病qing绪低落,yan角渗chuyan泪,“都是我不好,我没本事……”
方明曦反握住金落霞的手,帮她sai回被zi里,“不要再说这些了。睡觉,听我的。”
金落霞han着泪,无言闭上yan睛。
室nei重新归于沉静。
方明曦坐回地上看书,金落霞的呼xi渐渐趋于平稳,确定她睡着了,方明曦才转tou看过去。
合上手里的书,方明曦抬手给床上的金落霞掖被角。这么多年,她们一起过来,她苦,金落霞又何尝容易。
读初二那年是她们最难的时候,也是方明曦最叛逆的时候。
就是在那年,她发现金落霞除了平时给人zuo零散小工以外的另一条挣钱营生――
陪席妹。
通城有很多小酒楼,比不上大酒店,又qiang过小饭馆许多,因着比上不足比xia有余,客人大多是那些zuo小生意的中年男人。kou袋里有两个钱,但也不经细数。
这些小酒楼为招揽生意,和很多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人合作,有客人dian席吃饭,店家就打电话给她们,喊她们来陪席,吃吃饭、喝喝酒――当然,摸tui搂腰、nienie手抱一抱,都是必不可少的席间助兴调剂。
吃完饭客人会给小费,一个陪席妹一餐一般是六十块,或者八十块,遇上chu手大方的,一次也会给一百。
金落霞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即使如今被岁月浸染,脸上也依稀可见当年风qing。
那时方明曦读初中,她才三十chutou,正是最有风韵的年纪。她总chu门吃饭,方明曦问过,一次一次被她搪sai过去。
夜路走多总会湿鞋。直至在路边碰上金落霞,方明曦亲yan看见散席后被酒酣shi足的男人搂着的她。那一刻毫无防备,街边路灯天旋地转,晃得人tou晕yan花。
她们大吵一架,关系降到冰dian,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没多久,金落霞陪席,遇上了方明曦同级同学的父亲。
那个男人离婚几年,有dian闲钱,看上金落霞的脸,也不计较她的行当chushen,接chu2几次后便对金落霞透lou亲近意思,还托媒人到她们家。
邻居家常年不来往的大妈为了给金落霞zuo媒,频频上门。
因为媒人在客厅说的一句:
“人家条件真的不错,你一个人讨生活多不容易自己清楚,该好好考虑,还带着一个女孩,何况还不是你的亲女儿,谁知dao老了靠不靠得住。”
方明曦逃课三天。
没去学校,三天后才回家,被急得几宿没睡的金落霞一巴掌甩在脸上。一通吵架,方明曦又在外面躲了四五天,不曾回家也并未去学校上课,闹到差dian停课的地步。
她的叛逆期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来得又快又急。
金落霞夹到她碗里的菜她统统挑chu去丢到地上,金落霞给她准备好要穿的衣服她看也不看一yan,她不再同金落霞说话,要么不开kou,一开kou必是争吵。
金落霞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