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几次阻拦，医生没注意到因她的疏漏而产生的错误，chu了问题谁都付不起责任。

“没什么谢不谢的。”方明曦实在是没力气再多说什么，拍拍她的肩膀走开。

……

肖砚到医院接方明曦xia班的时候，没在她往常经常待的休息室找到她。问过她的同事，有人dao：“我刚刚好像在一栋和二栋连接拐角的地方看到了她，应该在那。”

谢过对方，他提步就走。

shen后几个护士聊天，抱着板zi的问：“刚刚那个抢救的伤者叫什么？我zuoxia记录。”

“唐隔玉。”

“名字蛮好听的，怎么搞成那样，被tong了那么多刀送来抢救，太吓人了……”

肖砚的步zi停住，他回tou问她们：“请问，你们聊的唐隔玉刚才在手术室抢救？”

她们顿了顿，diantou：“是啊。你认识？”

他没答，只问：“刚才的手术，方明曦也在？”

“当然啊――”几人用不解的yan神看他。

肖砚眉tou皱起，心xia开始担心方明曦。没再跟护士们说什么，加快速度去找她。

绕了一圈，果真在一栋和二栋连接chu1的拐角找到方明曦，她tan坐在长椅上，神qing颓然，不知呆了多久。

“明曦！”肖砚过去。

她一见他，微微抬tou，yan睛慢慢红了。

肖砚环住她，方明曦握住他伸来的手，额tou靠在他腹上。

“怎么了？”他摸她的tou发，一xia又一xia，声音放得很轻。

她不说话，似乎在哽咽，拽着他衣角的手越来越用力。

“我刚刚zuo了一台手术。”许久，她隔着衣wu贴住他的腰腹，闷声说，“是唐隔玉。她liu了好多血，我的同事中途chu了好几个错误，都被我拦住。”

肖砚环着她的肩膀，静静听她说。

“我没办法当zuo没看到，我zuo不到……她伤的很严重，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地对待过一台手术，因为她是到现在为止急诊抢救里，我碰到过的最严重的。”

她声音发颤，yan睛rere的，“中途手术chu了问题，她被救回来了，现在好好地躺在病房里……我真的，真的没办法在能救她的qing况xia不尽力。”

肖砚的手抚到她脸上，gan觉到温re的湿意，他houtou发紧。

方明曦还是没忍住哭了。

“我妈妈的尸ti一直chu现在我yan前，从手术室走chu来的时候，她被烧死的样zi就一直往我脑袋里钻……”

“你说，她会不会怪我……她是不是在怪我……”

她哭chu声，哭声并不文雅。当年金落霞尸ti上的每一dao烧伤痕迹全都烙在她shen上，此刻旧伤疤沁chu新血迹，火一样烧得她发疼。

肖砚站着，抱住她的肩膀，嗓zi里堵得疼。他沉声，一遍又一遍安wei：

“不会。她一定不会。”

“你很好，你zuo的没有错。”

“别难过。”

他低tou亲吻她的发ding，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是个很优秀的护士，她一定以你为荣。”

方明曦闭上yan，脸颊贴着他的手掌，yan泪止不住，没有说话。

她只是需要一个宣xie的地方，只是需要发xie一xia。

她并不后悔在自己的岗位上zuo到全力以赴，不guan再来多少次，不guan她面对的人是谁、要救的人是谁，她都会拼尽全力。

如果不能忠于自己的职责，那么她就不pei穿这shen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