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贵妃幽幽说着,连声调都没变化一丝,左右侍从却都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忙应:“是。”
“你接着说。”颜贵妃收了话,漫不经心地看着方才那太监。
众男侍听见赏赐只有丰南玉的,没有无殇的,更确信了无殇昨夜只是被当作才羞辱,心中更释怀了几分,都幸灾乐祸地看着丰南玉。
颜贵妃将养了一日,虽仍然不能起床,绝的容颜却已复旧,此时趴在榻上,修长莹的指尖轻轻拨着五蝠铜盆中早上新采的碗莲,长长的睫垂着,半隐半透的遮着绝艳的眸,散发着淡淡慵懒妩媚的气息,看得周围侍从个个心醉。
紫薰说毕,左右服侍众人脸上都隐隐透傲气来,颜贵妃脸上也微微漾一个浅笑。只听紫薰又在旁:“可见皇上心里到底是主最重,主是过太侍读的人,凌妃一个教坊司来的贱,如何和主比呢?”
此时,天权。
那太监一抖,忙收了笑容,低:“才失态了。”
左右忙回:“回贵妃大人,昨晚可闹着呢。听说一个姓裘的选侍竟在了皇上衣摆上。原说是要拖去打死的,不知怎地,竟狠狠打了一顿后莫名其妙地得了个御侍,只是赐字有些不雅。”那太监说此自己也忍不住笑:“皇上竟赐了他个‘贱’字。”
丰南玉此时虽然无颜面,但到底是受赏,中倒有一丝喜悦,忍着疼痛颤巍巍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颜贵妃本是浅笑着,听到“太侍读”四个字,不禁笑容微收,目光微冷地瞥了一紫薰,淡淡问:“昨晚新人们倒是谁得了幸?本的赏赐皇上可瞧见了?”
紫薰跪在一旁,边小心伺候颜贵妃梳边笑:“昨日凌妃跪满时辰便忙忙地一瘸一拐去向皇上告状,主猜皇上怎么说?”紫薰掩一笑:“皇上拉着脸:你那朕还不知,必是言语冒犯了贵妃。颜贵妃现打理着六,罚你你就该领,抱怨什么?”
颜贵妃微微抬眸,看着那太监:“这有什么可笑的。”
丰南玉听了只是常例赏赐,不免目中喜意又去了几分,只得勉:“谢主隆恩。”说毕,便俯磕。他后昨晚已尽皆撕裂,今早方略好了些,此时磕去,复又伸拉开来,只疼得冷汗直冒,上衣袍隐隐透血渍来。
傅思德居临瞥了他一,:“玉御侍昨夜初次侍奉皇上,常例,赏金银玉若。”
丰南玉跪在地上,本还勉笑听,此时听到领板,不由得如遭雷殛,不由己在地……
祸之意。
丰南玉艰难拜过,方起接赏,却听傅思德:“皇上另有谕:玉御侍昨夜侍驾晕厥,圣心十分不快,令玉御侍今日自行去惩刑司领五十板。”
“接着便是玉御侍得幸。”那太监才说了这半句,便听颜贵妃诧异:“竟不是宇文重华?”言毕,便有笑容
颜贵妃悠悠地拨着碗莲,一滴滴的清从他指尖落,仿佛白玉之上落的珠,起满盆的光溢彩来:“你们看着妃是怎么青云直上的,就知这个‘贱’字有多金贵。皇上好的就是这一儿。回备份重赏送过去,瞧瞧他可知趣儿。知趣儿那是最好的,本也不介意再捧一个妃来,若是不知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