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芷此时已失了章法，只是嘶声嚎叫：“冤枉！婢没有毒！婢真的没有毒！”

“是清芷！是她！”那验毒的婢指着人群中另一个侍婢尖声。

“你不曾毒？这茶试毒时还是好的，怎地你端了去，便毒倒了贱嫔？”颜贵妃初时还缓缓的说着，到了最后一句却是腾地起重重一拍桌，喝：“说！”

那几个茶的太监听了如此说，一个个都似被赏了条命般，砰砰砰连磕几个响，连带爬的去了。剩的人见那几个人得了命，登时红了，拼命磕哀嚎喊起冤来。

“都住。”颜贵妃淡淡开，殿上声音登时呼声不闻。

然而那十几个挨打的太监女此时见了他，却真如见了地狱恶鬼一般，顾不得疼得连心彻骨，鲜血淋淋地便一个个跪爬起来，不要命般哭号求饶。

颜贵妃自以为证据确凿，见她拒不招认，便冷声：“哼，贼贱人不打如何肯招？来人，把她扒光了送去刑罚司细细地伺候，什么难熬上什么！只别死了！”说毕，带着一众人等扬长而去。

“看来倒也都惜命的。”颜贵妃冷笑一声：“那你们倒是给本说说：既然茶壶中试过毒，且证实了无毒，那这茶又是谁端了给贱嫔的？”

时得了命令，忙停了手，不不顾将那十几个人解，拖殿去。

“就是说，茶叶应是无毒？”颜贵妃垂眸沉思了片刻，忽抬脸上绽放一个明艳的笑容，真仿佛凭空开了一朵花般，似乎空气中都瞬间盈满了馥郁的香气：“既如此，把那几个茶的放了罢。”

“回贵妃大人：婢以银针试了毒！银针没有变！”一个婢慌忙回。

不料直审到第四日，后里已闹得人仰翻，大半嫔妃都受了刑讯，将却仍是半线索也无，那颜贵妃直急得如锅上的蚂蚁一般。至晚上，见那清芷又不肯招认，只得召了妃、慧嫔等几个心腹连夜商议此事。那妃等人均是靠相上位的，哪有这个断案之才，一个个都只巴巴地看着慧嫔。慧嫔却是低思忖了良久，方起：“禀贵妃大人：既然茶壶中尚且无毒，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清芷倒了茶后暗中了毒，要么……便是

至第三日，刑罚司来报昨日万般刑罚用尽，又换数十个太监轮羞辱玩，无奈那清芷仍是抵死不招，竟已无计可施。颜贵妃更加惶然，想到皇上给的期限只剩三日，直急的如锅上的蚂蚁，思量再三，少不得传了刑杖重鞭等来，带了人一一审过。

颜贵妃此时已在椅上坐了，斜依半边，秀发绾，绝的俊颜被灯光映照着，反而更带了种如诗若画的朦胧气息，得如不真实。

颜贵妃抬看时，却正是那被太监当众玩了的刚烈侍女，此时仍被两个太监抓着胳膊，唯恐她自尽。那清芷虽烈，此时听了这话，却也知疑了她，当疯了般尖叫：“我没毒！我没毒！！”

至第二日，颜贵妃本以为刑罚司各种酷刑，那清芷必是招的，未料太监来报，昨夜夹棍木驴，各种刑罚使遍，清芷昏厥几次，竟仍是不招，不禁有些惶急起来。

“贱嫔那晚用茶时，可验毒了？”颜贵妃眸扫视着桌上一个茶壶并四个茶杯，这原是那日用过的，自事后，便严令不许任何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