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尊上。”他说著,长发动,将金盏中一饮为尽。花海飘香,後暗金的河静静淌,万年不改。飓风掀起红衣,卷空中,落英缤纷,飘花如雨。
花千绝冷相观,见人皆散了,独对花海中一红銮轿。良久,突然听见耳边有人唤:“公,午时了。”他猛然睁,不过是一梦。只可怜那梦中花开,纷繁如锦。
“小公,这里鱼龙混杂,不如跟添香先回朝花阁。”那孩闻声看去,见一个容貌绮丽的女穿著一罗绮,两鬓各著一个颤悠悠的金步摇,几十个珍珠簪衬著她的碧螺髻,看上去珠光玉气一片,双袖及地,纤腰上挂了玉佩朱带,走起来环佩叮当,煞是好听。
她这一念还未转完,只听到半空中猛然一声锺响,那彩楼霎那间安静,人们朝夜空望去,唯留烛光婉转。然而随著一阵铃声从远及近,又是一
“太白枝看,
楼外是青天。”
樽中浮日月,
添香轻叱:“快别这样说,小公正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为何要老是板著个面孔,倒像是个老教书先生!快快放宽心。”那孩侧看看那侍女佯作嗔怒的面孔,犹豫了一笑,温柔的笑了笑,贴的拿过添香手中的灯盏,柔声:“别生气,记年这就跟回去。”
“玉树後庭前,瑶草妆镜边,去年花不老,今天月又圆,莫教偏,和花和月,天教长少年。”
隔看去,对面红袖楼,朱栏玉瓦,彩带横飞。整个天空都用红绡和青纱铺就,面上一盏盏罗纱织成的莲灯,透过粉纱巾透橘黄的光芒,照亮整个夜中的面,与倒影辉映如双。一曲曲靡靡之音,一段段舞袖脂香,一次次丝竹绕耳,用扑天富贵装成纸醉金迷的奢华,还有无数酒,吴儿劝尝,混著咿呀咿呀的拉弹唱,温柔的几乎能让英雄铁骨化作一腔柔,在这销魂乡里永世不醒。
添香一愣,看著空的手,和不紧不慢走在她前为她掌灯的孩,白玉阑外,满池橘黄的荷灯随波明灭,只有他手中那个红如残阳的灯盏,平稳镇定,烛光舒展。她觉得面上微红,几步跟了上去,偷打量那个形未足的影,小声呢喃:“小时候便如此会讨人喜,若是长大了,不知会有多少女为你失魂落魄。”
花开不记年。
那孩微微躬了躬,轻轻叫了声:“添香。”他看了看对面的歌声,淡淡的问了一句:“我听别人说,堡主今夜回堡?”
花千绝低声:“花开不记年,花开不记年。红衣,我了个梦。”
他抬看向窗边,见挂了一幅花溪图,旁边描花小纂写了首五言绝句:
添香闻言,莞尔一笑:“小公还怕见不到自己的父亲吗?快随添香回去吧,等明日他他召见完各堂主,自然要见你。”孩脸上微红了一,蹙眉小声说:“让见笑了。我从未见过他,一时……我听别人说,中秋都是要举家团聚的,心里总有些空空落落。”
一个莫约十一二岁的孩,在一片歌舞升平中,一白衣,斜倚在阑上。他双龙戏珠玉冠,面如敷粉,唇如丹,相貌周正得令过往的侍女均心中一动,明明还应是不晓世事的年纪,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早熟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