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多说什麽,双手捂住脸,那是发自心最深的厌恶和绝望。这个年纪,正是任何一个少年壮志凌云,鹰击长空的时候。如同蝴蝶破茧般的青葱岁月间的磨炼和成长,拿著书卷和铁剑,登上最的山巅,何况是他。
此时却偏偏站在夜中,阴影间,双手用力的捂著脸,颤抖著肩膀,用最无声的方式哭泣。骄傲被宿命用一种最残忍而可笑的方式折辱,可他什麽都不能说──
添香在筵席散後,便开始四找她的小公,越找不著便越是担心忧虑,寻到堡中安置男女伶的香菱阁时,忽然听到一声闷响。她忧虑心切,急急地寻过去,从门中窥见昏暗的大厅中倒著几个侍女,一个披玄袍的少年赤足背对著站在窗前。
女低著走房中,整理床榻,然後将花记年搀了去,无阁不知迎来送往了几多绝,从来没有人能在这留宿一夜。想来今夜也不例外。
添香一认了那个影,心里呼一声,几步走阁中,伸手要拍那个人的肩,正在这时,一明亮的刀光过,那人也不回,便向後攻一招。添香大惊,踉跄避过攻击,惊呼:“小公,是我!”那人仿佛疯了一般,也不知他从那里找来的刀,手还算无力,但招招攻势都不留後路,皆是同归於尽的打法。添香狼狈的躲闪了一会,被小刀划破袖角,终於泪的怒叱:“公,谁惹你生气,尽找他去拼命。朝我发什麽脾气!”
添香愣了一,突然觉得心中疼痛的厉害,柔声劝:“小公,到底了什麽事,你告诉添香听。”花记年带著哭音,哽咽著苦笑:“我很好,我什麽事都没有。我只是觉得恨……觉得恶心,觉得可笑。我很好。”他说到这里,似乎真的想到什麽好笑的事,从怀中掏一个金灿灿的九连环,笑:“添香,你看……这是他送的。长这麽大,第一次收到他送的东西。我从前,一直傻乎乎的盼……终於盼到了,却不知是以这种方式。”
花记年手上一顿,终於停在那里,皎洁的月光照屋,照亮他已经取面的脸。添香觉得前的少年有些变了,却不知哪里不妥,他的神还是平静的,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可总觉得那双漆黑如漆的眸已经死了,原先还偶尔曾灵动的表也死了,可俊秀的五官间却多了一些别的东西,眉梢角有著近似妩媚的痕迹,不知被谁刻在那里,月凄寒中,他角凹陷的弧度,被蒙了一层斜斜上挑的阴影,嘴唇异常的鲜红。上有一淡淡的甜香,有像二十年份的女儿红。
花记年笑了一,笑容里似乎有杀意,又或是单单扯动了嘴角,他叹息:“你说的对,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他不再多说,那件玄的外袍被风卷起,赤的小,瘦长而结实,侧沾染著颜暧昧的,周围灯笼中的烛火似乎都微微摇晃了一:“我不知那人是谁,也许他已经了堡了,可我一定要杀了他,添香,你看著──”
他说著,笑的不过气来,伸手把那九连环扔到窗外的池中,金的光芒在池中如同一缕光,缓缓沈,淹没。他好不容易停有些嘶哑的笑声,佝偻著,捂著小腹,添香看到他的脖颈满布青紫,吓的後退一步,花记年沈默著,盯著前鬓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