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索!花记年脑海里刹时间闪过这个念,在将要跌倒的时候飞快的伸手往侧树上一撑,翻向後一跃。要逃离,前面树林间已缓缓走一个年轻僧侣来,坠宝袈裟,紫金禅杖,说不尽的宝相庄严,朝他低声念了句佛号。
方丈低又念了句佛号,掌上渐渐用足了七重功力,淡然:“你误会了,贫僧是说,你习武误邪了。你觉得你现在的功夫心如止,就真的无人可敌?你错了,上次比武大会,我便觉得,你虽然技艺妙,我却更看好阮施主,他的一招一势,莫不让人觉到生命的曼妙真谛,无论是花草树木的清香,还是鸟禽走兽的蓬,正是心中有万,才能使睥睨万的武功。习武之……比的并不是纯的技艺和招式。心宽广,才能在对招中看清一切,运用万,举重若轻。”
方丈抬看他,微蹙了一双慈眉,低声说:“花施主,贫僧年幼时钻研佛经,我师傅便对我说过,一个人的命重於泰山,但和千千万万人的命比起来,便算不得什麽了。他又说,佛门戒杀,但是如果能除去一个人的命,换来千千万万人的大幸福,纵使杀人者永坠阿鼻,又何尝不是一种大智慧,大圆满?”
花记年脸一僵,轻声问:“什麽意思?方丈要我的命不成?”
花记年脸大变,厉喝:“闭嘴!”他这一歹毒绝的功夫,不知牺牲了多少才换来,此刻却被这人说的一文不值,没有什麽说辞比现在更让他恼羞成怒过,这愤怒一旦被发便绵延如野火,他手中不知不觉用的已是拼命的招数。方丈面不改的淡然笑:“侠之大者,正是因为心怀正,心有千千万万人,才能以弱生,施展数倍於己的功夫。可是你呢……你心中已容不了半事,心中空空,掌中空空,你连自己为何而战,为何而活都不知,你究竟还在打些什麽?”
,那人需要自己什麽,莫非是堡中了什麽乱?可这麽些年来,那人从未需要自己过半事,在他面前,自己便有滔天本事,也永远难当重任,永远孱弱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儿。
方丈轻声:“花施主,待此事了结,我便以命偿你们。”他说著,手已缓缓举起禅杖,花记年略一思索,已飞快的招,方丈运杖一挡,便卸去这招,中低声:“花施主,贫僧一便知你是个练武奇才,只可惜误邪。”
花记年一看彼此功力悬殊,不由得心中生寒,攻势却越发猛烈,大笑:“你们都是一般嘴脸,什麽误邪,正才满是万般可耻,令人憎恶的小人!”
花记年嘶声怒吼:“闭嘴!你闭嘴!我功夫练的多痛苦,多辛苦!你凭什麽说──”他说到这里,一直被牢牢压制的居然抛弃所有招法扑上前去,似乎要与这人肉搏一般。那方丈看到青年如此癫狂,一双原本空蒙清澈的眸满载著
花记年脸上一愣,笑:“方丈,为何挡住在的去路?”
可那人这次似乎需要他了。只因这样一个单纯的念,燃起一种混著骄傲和自得的轻狂,让他长年封闭的心也被血灼伤,竟然连理智和聪颖也被摧毁了。花记年不断促著儿,想要跑快一,再跑快一。不料正在这时,骏猛的一挣,向前翻倒,将花记年措不及防的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