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要红蜻蜓?那教你唱歌儿。”那个比谁都懂得如何让自己丽绽放的女媚声笑著,在花丛深拍手明媚的笑著:“臭士,士臭,吴秋屏是个鼻……”
花记年心中不知是惊怕还是失望,那人说过的话一句一句在耳边回响──这次是我先走的。
花记年永远不会忘记昨天,他在山亭中如何等待的,心里装满了无数句示弱的话,千百句歉疚,千百句思念,结果
花记年见到这个女,心中原本还满是压抑的怒火,可听到这串熟悉的银铃般的笑声,突然心中一痛。他猜不到这个聪明的女是不是明白了什麽,明白了他要铲除奸的恶毒和决心。
。”她顿了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却多少有了些苦涩:“我天亮便去。”
“苏……”花记年站在她紧闭的门前,被无尽的夜包裹起来,他後退了一步,却不知撞翻了什麽,!啷响了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清晰的吓人。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阴沈不定的响起:“谁在外面?”
──别让我再见到你,我见你一次,杀一次。
青年一惊,察觉到旁的空气弥漫著一丝丝嗜血的压迫,突然慌乱起来,尽量放轻步履隐暗,榻的这驿站所并不繁华,奔跑数十米後便是一大片苇草荒地。花记年不知那人究竟有没有追过来,只是手忙脚乱的跑齐人的苇草之中。一轮如银的月亮镀在芦苇丛上,洁白如雪的苇花反著梦幻般的柔腻光泽,衣衫著苇草匆匆跑过时,带著沙沙的响声。
“苏。”花记年不知为什麽,突然心里难受的紧,哽咽的又叫了一次女,可苏媚娘并未回,飞快转回房,用手闭紧了房门,再未多看他一。
他这一份打算可谓天衣无,他认定苏媚娘已背叛了浮屠堡,成了还真山庄的奸细,若是奸细,就算明知这报对沈频真有害无利,也不得不据实回禀,告密之後,即便沈频真盛怒之不牵连,阮惜羽又岂会饶过她。若她不是奸细,那麽装成自己,为浮屠堡尽一份力也是应该的──虽然那些人在事後,决不会饶过这个“花记年”。两方相争,将“他”抓起来当成筹码也好,将“他”杀了永绝後患也好,或是报复这几年相的诸多怨恨也好──
反正他自己快要死了。那人不愿见他,所以挽救浮屠堡便成了他唯一的愿望,要牺牲多少都好,他不在乎,何况只是一个奸?无论如何,这都将是他与苏媚娘的最後一次见面。他知她的生命将比他更早结束,可谁叫这个女已经愚蠢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花记年跑了许久,觉得心渐渐平静来,於是放慢步往後瞧了瞧,却看到一个穿著血红长袍的男正站在不远,用一种杀人般的目光看他。花记年吓的几乎要叫来,脸惨白的後退了几步,又朝芦草深密的地方跑了起来。不知跑了多久,只听得到很远有人冷哼一声,并没有继续追来。
她今天穿了一石榴洒金百褶裙,上披著一件蔷薇的外袍。她总是打扮的如此漂亮,鬓旁总有一朵巨大的还在绽放的新鲜牡丹,细细的描画过的眉,咯咯笑著。跟记忆里的她一模一样,她总是挽著他的手在花丛中跑,然後咯咯笑起来:“记年,你看那有一只红蜻蜓,想要吗,看扑来送给你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