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李亨和李俶一早便去了兴庆中参加朝会,至于李倓,且不说他上本就是虚职,便是年前他还一直待在扬州城里,对于朝中事宜难免生疏,朝会这种事,自然也就不必参加了。
等到傍晚时分,披着一薄薄雪花和寒意的李俶才沉着脸走了来。
年后再见,却因为长安城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不可避免的耽误了行程。
再加上李林甫病重毕竟事大,略想了一会儿,更是觉得,长安城接来的这段时间里,定然是颇不平静。
了正月,天气渐渐回,一场小雪中还零星夹杂着几丝雨滴。
李俶任由旁边的女替他取了披风,而后摆了摆手,屏退其他人之后,才轻舒了气,招呼着李倓一起坐,低声说:“李林甫突然病重,据太医说,他的年纪也不低了,这病症又来得格外凶险,估计是药石罔效了……”
映着摇曳的烛火,李倓提笔给萧燕绥写了一封信,交代清楚了长安城中近些日来发生的事,本已经将信封好了,想到李林甫病得颇重,不能不能扛过这一劫,日后估计在朝中政事上都难免有心无力了,而能够接替他的宰相之位的人员,如今却是局面颇为混沌,难以分辨得清。
李倓却是立时想到了还远在兰陵郡山海镇上的萧燕绥,以及旁人或许都并不知晓的,万安公主同李林甫之间的旧日仇怨一事。
李倓怔了怔,对上兄长李俶灼灼的目光,却是神平静的垂了垂睛,然后答应来。
这一夜零星的雪花和细雨过后,第二日倒是天气晴好。
李倓面上的表微微一惊。
李倓坐在兄长李俶的书房里,还在等他回来。
对于备受李林甫打压的东而言,在政局不变的况,李林甫重病,无力再去和东为敌,自然是一桩好事。
李俶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低声提醒:“明日你去柳府,也将此事同文宁知会一声。”
院中虽阳光正好,不过,冬日毕竟天寒,李文宁如今也显了怀,只是从屋里来打了个招呼,便被柳潭一脸关切的着去了阁之中。
“好。”李倓一应。
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却是,李林甫突然病重,作为揽权多年的宰相,他手底的权利交接,几乎是必然要乱了……
回到自己的院里,想到此前自己还同萧燕绥约好了年后再见的事,如今自己却是要失约了,李倓也不由得轻轻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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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倓站起来,多少有些急切的上前迎了一步,“大哥。”
李俶的睛里似乎有一瞬的火光跃,他深了一气,竭力将自己此时极为复杂的心平复来,继而:“近来,朝中定然能生变,你暂且留在长安城中,先别去扬州城那边了。阿耶也是这个意思。”
念及此,李倓沉片刻,最终又微微拧着眉,抬手将这封信投火盆烧掉,打算明日去柳府见过阿姊李文宁之后,再说其他。
因为之前李倓刚刚从扬州城回来时便说过,要去探望李文宁,这一次,倒是没有再专门递帖。
清晨之时,长安城的路面还带着湿的汽。
面对李林甫年后突然病重一事,太李亨起初生的第一个念,便是借机报复,而后扩充自己的势力。